第8部分 (第1/4页)

,姚家单拿一个给他做百日,说定两家议亲,待结亲时再凑成一对。只是如今方家回了原籍,当时议亲的太公方至美和姚启圣业已过世,就不肯再提。因有这样的来历,以然来京以后从未示人,今日因离情甚重,一时想到这东西是他随身佩的,和印章一样的意思,就要回赠她。

他今年十四岁,因家中遭逢大变,倒比一般的孩子立事的早些。如今听了莲翘的话,一时喜,一时忧,竟患得患失起来。

到第二日,姚府二奶奶方氏早早的过来,和张府一起打发以然上路,以然在大门前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回身上马扬鞭而去,廷玉骑马直送到城外才回来。

方氏送了侄儿,才发现不见廷珑,听说病了,就跟着姚氏一同到后罩房去探望,进了屋听小丫头说吃了药才刚睡下。

姑嫂两个就坐在廷珑屋外的暖阁里叙家常。方氏见侄儿已经回家,兄弟也脱了险,放下心来,就说道:“凭空招惹这样一场祸事,亏得妹夫奔走,否则,少不得是一场破家之难。”

原来这次南边大捷,圣心大悦之下大赦天下,方维信却因给禁书题序,涉嫌谋逆,不在大赦之内。还是张英联络乡梓极力营救,才令圣上在方维信案宗上批示“方维信学问天下莫不闻”,侥幸免死出狱。因是特赦,方维信按制亲入禁城谢恩,当今见他学问渊博,见解非凡,欲提拔他做翰林院侍讲。方维信却抵死不肯出仕,所幸当今惜其才,特准方维信以白衣入职上书房,编修《乐律》。

因尘埃落定,姚氏就道:“此番波折倒也算是因祸得福,只是维信兄弟也太过刚直了些,少不得敷衍几年,等事情做成了,圣上开恩,自然还回家去,这么直眉楞眼的忤逆圣上,过后我听着都心惊的不行。”

方氏听了也不住叹息,道:“你还不知道我们家吗?老太公走的时候,立下家规,子弟不许出仕。我听说他坚辞,也怪他迂腐,万幸当今仁善。”

姚氏就笑道:“维信兄弟和你家老太公的性子一模一样,最是忠直不过了,我瞧着以然那孩子倒好,虽敦厚寡言,心里最是明白的,性子也柔和多了。”

方氏听了也笑道:“老太君顶喜欢那孩子呢,想起当年老太爷在的时候两家还商议着结亲,因我们家不出仕,都回了原籍,这事情也就放下了,连表记也随手给了龙哥儿。”

姚氏大奇,惊讶道:“还有这事,定的是几姑娘,什么表记给了珑儿?”

方氏就笑道:“就是当时没说定哪位姑娘这事才浑和过去的,那表记就是你家龙哥儿的那块蟠龙佩,那本是前朝宫里流出来的一样东西剖开了。我们家年龄相当的姑娘就清芳清芷两个,清芳这么大了,心里还没个算计,我总想着留她在身边看顾才好;清芷是三房的,三弟妹那人你也知道,心气高着呢,清芷那孩子长的又齐整,必不会与破落户结亲。”

姚氏还是头回听说有这样的事,道:“以然那孩子倒嘴严,从没见他说起过。”

方氏就道:“说了不怕你生气,姚家嫌我们方家如今破落了,不肯再提,到底方家管着南北十三省的生意,若论及富贵也占着一样,这回我兄弟有此一祸也是因为过满招损,那赵申乔贪方家富甲一方,想要做亲,他鄙薄赵家无根底,儿子又少德行,不肯委屈姑娘,才为他所恨,招致这场泼天灾祸。”

姚氏就道:“维信兄弟这两年不在家照管,不知家里生意怎样?”

方氏从鼻子里笑了一声:“我这个兄弟跟当年老太公行事一点不差,身上的虱子都沾着名士风度,只知道读书会友,一点实务也不沾的。家里生意原先是我爹管着,现今也有了春秋腿脚也不灵便,一大半倒是我嫂嫂何氏管着——就是你家瓒哥儿媳妇儿的嫡亲姑姑——最是刚强能干的,我兄弟在不在家却都不碍的。当初送以然出来是怕事情牵累过大,要砍头炒家,若是真有不测,也保住方家这一根独苗。”说着就又要掉下泪来。

姚氏在一旁安慰道:“维信兄弟到是个有福气的,才能遇难成祥,因祸得福。”

说的方氏收了悲容,连连点头,道:“这两年怕人家知道以然在京里,唬的连信也不敢通,我嫂嫂不知想成什么样呢,这回好歹家去了。”

姑嫂两个说个不住,也不知过了多久,小丫头来回姑娘醒了,两人就相携着去瞧,问及是风邪入体,方氏就从裙带上解下一个金貔貅,道:“这东西是高僧开过光的,最是辟邪,知道妹夫不信神道,我不管这个,给龙哥儿带着总没有坏处。”廷珑在炕上半坐起来谢了舅妈的赏。

方氏看了廷珑,也不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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