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部分 (第1/4页)

太美,也太寂寞。看到庆寿额娘的时候,我想,这就是一个母亲的样子,那么这个家,就是一个平静的家。可惜,没有我的位置。

我去看了阿玛。他显得老迈。我想不清楚为什么他要接受母亲。母亲那样的女子只会让他劳累和痛苦。现在他老了,叶赫那拉·承淑的影子也在他心中淡淡消逝。他就逐渐适应现在的生活,不能打仗了,也不谈论朝政。)

……

……

“你娘有个小名,叫做明月。你知道吗?”

在柏林寺的时候,庆寿很突然地问恪宁。她摇摇头。

“真的像明月一样。她那么美好……”她语气渐弱,脸上仍不见任何情感。她来柏林寺为自己的夫君祈福,特意带着她。“这名字还是他的阿玛亲自取的。”她缓缓走在前面,不回头,也不管恪宁是不是在听她说。上完香,他们在大雄宝殿外遇到远道而来的年轻僧人。庆寿似乎与他熟识。

“宁儿,这位是性音师父。”她介绍时,有一点掩饰不住的紧张,并且没有提及恪宁皇子福晋的身份。

他双手合十,向恪宁施礼。恪宁坦然地还礼,她心里觉得奇怪,好像自从大婚之后,再见到陌生的人,居然并没有自然的升起防范之心。年轻的性音师父身材高大,眉清目秀。虽然明知她们身份尊贵,但却是不惊不诧,看起来是相当轻松温和的人。恪宁很欣赏他这样的态度。

“小僧的师父高阳寺毗庐真一禅师有一件东西想要送给这位女施主。”他清润地说着,没有一点停顿。

“给……”恪宁看了一眼庆寿。庆寿别过头,表示不是她。“我本无缘结识真一禅师啊。小师父是否弄错了。”

那僧人从旁边小沙门那里拿过一个锦盒,双手恭敬的捧给恪宁。恪宁诧异,但还是接了过来。打开,是一卷画,旁边还有夹层。恪宁展开画,却是一幅乾达婆像。虽为佛家笔墨,但神女的面目却颇为精致艳丽,有如人间绝色女子。性音又道:“请施主拿出夹层中的物件吧。”

恪宁依言打开夹层,见里面用红绸包裹着一个金丝楠木嵌八宝盒,打开来,幽光闪耀,竟是一对通体莹润的羊脂玉环。两枚玉环形状大小相同,但各雕有一龙一凤,雕工细腻又不失劲朴气质,栩栩如生。

“师父派弟子向施主送上寿礼。施主请笑纳。”恪宁看后不解,抬头想要问那年轻人,他却已经悄悄走了。

“寿礼?”

“五月十三,那不是你的生日吗?”庆寿笑笑。张张口,又停下来。过了一阵,她说道:“这两件东西里面藏着一个故事。你想不想听?”

“好。”(当时我说。我一度认为自己不该那么有好奇心。如果我不想知道,庆寿额娘也许会让这个秘密永远留在心里。而我,也就不会背上那么沉重的负累。

画上的女子虽披着神的光芒,却是一个实实在在活在人世间的人。她,叫做迦罗。

她是京城风仪楼的姑娘。当然,风仪楼也是当时最有名的烟花地。她是出身贱籍的女儿。天生只能在卑劣的行当里混饭吃。家里被一场大水冲得七零八落,她就成了孤儿。顺治十七年,十八岁的迦罗,因为善跳胡旋舞而名扬京城。她使这种古老而几乎失传的舞蹈再现于尘世。在她之后,已经无人能跳了。

锦垫上,她快速的飞转着,和着妖冶有趣的鼓乐声。年轻瑰丽的生命初露端倪。无数的人恋慕着她美好的身体,如画的容颜。而她只从他们手里获取数不清的金银。上天给了她谋生的资质,她也不惭愧于挥霍自己的青春。她的梦想是有一天可以做桐城张公子的眷属。可是当时的重臣鳌拜的弟弟穆里玛竟愿出千两黄金,扬言替她赎身,要金屋藏娇。迦罗身在青楼,半点奈何不得。只期望心中所属之人能够危难之中搭救,可世事难料,张公子一心要求取功名,不敢招惹是非。竟然从此不再登门。无奈迦罗已身怀他的骨血,不得不屈从。不想,京城第一皇商那拉氏的云小爷,忽然开出一万两黄金的天价,最终将她风风光光的抬进了家门。

那云小爷家财万贯,联络着南北各省的富商巨贾,又出身八旗贵胄,年轻有为。因为此事而得罪权臣,自此仕途不顺。世人都叹天底下难得有这样豪气的男子,也难得有她这样好命的□。可事实上,迦罗未曾真心相从。隔年产下了负心人的孩子,难产死去,含恨黄泉。云小爷未再婚娶,独自守着不是自己的女儿。因为她出生于正月十五,所以为她取了明月这个小名。

十四年后,这个叫做明月的女孩选秀入宫,得到了太皇太后和皇帝的垂青。她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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