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部分 (第1/4页)

“我希望你恨我,恨我……讨厌我,也比忘了我好……”她哭的哽咽难言,讲话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恪宁像哄孩子一样拍着她,喉咙里跟着呜呜咽咽。心里却无限清明,曾几何时,她曾见过尚在垂髫之年的羽裳,那样美好。美好不是错,但命运摧毁了这美好,令人畏惧。

“难道是你给弘时送的信么?”经过了这些日子静心思索之后,恪宁想把这件事的前后弄清楚。

泪眼朦胧中羽裳抬起头,看着恪宁黯淡无神的眼睛,勉强收住哭意:“不,不是。其实,三阿哥和云衣的事情,皇上和我兄长都是知道的。皇上觉得此女是个隐患,早就想,想除掉她。”

恪宁坐在她身边听她缓缓而说。

“自从二哥在西北立下战功。我曾几次三番写信劝告他,不可骄纵豪奢,不可招人话柄。可是,他这一生青春得势,仕途顺遂。他也是把一番肝胆交给了皇上,怎么会想到有今日呢?他的忠心本无惧任何人的怀疑,只是他自己,他……”

羽裳掩面,恪宁沉默。

过了一会儿,大概她的情绪稍稍平复,又接着说:“他心中一直存着妄念。我想他将此事告诉三阿哥,是要三阿哥与皇上生分,也可能另有深意。但我猜不到了。”

恪宁点点头,又问:“这些私密之事,你又怎么知道。”

“那为他送密信之人的媳妇,本是我出阁前的侍女。我让她留心,凡两位兄长有大事,都要设法告知我。这一回,这样机密的事情,偏偏就让我知道了。可待我知道,已经无法拦阻。这次我哥哥被贬谪,定是因为皇上疑心了。”

羽裳紧捏着恪宁手,口中呐呐哀叹。恪宁却暗想:“年羹尧的心中妄念,一定与八皇子有关。他们都是从熙朝夺嫡风云中过来的人,储君虽然是暗立,但不表示没有人心存异动。若有他日,年羹尧一个封疆大吏手握重兵,而弘历那里,势力单薄,也无外戚可以仰仗,一定会有祸端。所以年羹尧引弘时去上善苑,是料到弘时定会去救云衣,想让云衣和弘时都在上善苑里灰飞烟灭!铲除掉成年皇子,再将年少的弘历弘昼捏在手中,也不愁福慧坐不上龙椅!”

只不过,狼子野心,连恪宁都能看透,皇帝不可能不设防。火烧上善苑此举,既可以试探年羹尧用心,又能剪除恪宁的羽翼,除掉与胤禵有染的云衣,收弘时的心。皇帝这一举多得,简直太精彩了!所以,连胤禩胤禟他们皇帝都可以先丢到一边,腾出手来整治年羹尧这个大患。

恪宁闭上眼睛,不再往下想了。她小时候曾听母亲讲起过帝王心术。这样艰深的学问,她觉得自己一辈子都不能参透。

做了天下之主,就只能以天下为重。再不是为夫为父的凡人。

“天威难测,我已经没有什么奢望,但求年家能留有后人,不至于香火难继。要托姐姐代我在皇上面前求情罢了!“羽裳说着,一时精疲力竭。不由的往后一仰虚弱的倒在炕上。

恪宁忙命人进上汤药,看着她喝了。见她面色稍缓渐渐安睡,才放下心来离去。

羽裳把心中隐情一股脑倒给了恪宁,恪宁满腹愁绪却简直根本没地方可以发泄。她想起羽裳要她为年家求情不由独自苦笑。如今她见了皇帝是能躲则躲,最好两人彻底不要见面才作罢。但偏偏她一回永寿宫就迎面遇上养心殿副总管永琳来传旨意。

恪宁心慌,不知道是什么事寻到自己头上,忙跪拜接旨。原来是要她亲自规劝八福晋的意思。恪宁一听就愣了。不说自己现在几乎算是半瞎,就是身体无碍也不该让她去。皇帝不是一直顾忌她和胤禩的关系么,让她去劝月然?而且月然也抱病,总不能让人家拖着病体还进宫来讨顿训斥!

那永琳见恪宁一脸狐疑,解释说:“主子娘娘,五日后,会安排您去八爷府上的。万岁爷说此事不宜向外声张,所以并未明发圣谕。”

“五日,怎么我去见见八福晋还要准备这么久么?”恪宁眯起眼睛想看看清楚这些她不熟识的宫中红人。

那公公一晒:“万岁爷是这么说。”

“哦,八福晋出了什么事,搞这么大阵仗?”恪宁被这件事搞得完全不知所措了。

“这个,”永琳面露尴尬说:“听说前些日子,八福晋和八爷闹了别扭,可能还伤着八爷了。还听说八福晋对圣上也有不敬言辞!万岁爷说,八福晋是想不开,请主子娘娘开解开解!”

“唔。”恪宁从鼻子里哼一声。这哪里是让她去开解,根本是让她去惹翻了月然,好让月然闹出更多是非来。也是对自己对胤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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