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部分 (第1/4页)

年青人笑笑,不答,取魏公子亲笔题的请笺来交予那丫头,又向美丽娃娃欠欠身:“冲撞了小姐。敢问小姐便是魏公子珍之重之、视若瑰璧的妹妹?”

呀!止水山庄里有个天仙样的小姐,是魏公子义妹,据说体弱,很少外出,名叫无遂。这个美丽娃娃除开魏无遂,还会是谁?

美丽娃娃也不答,只皱眉道:“你是哥哥邀请的客人?如何作这偷儿行径?”

这便是自承身份了。

容公子微笑将手一晃,酒囊消失,魏无遂的剑也干了。

我既没见到他怎么把剑擦干,也看不出他把还在漏酒的酒囊塞到了哪里。他是会魔法吗?

“在下原是偷儿,”容公子自报家门,“草名佩风。”

盗侠容佩风,近年来声名最盛的十位少侠之一,连我都久仰大名。

“何况,我是真的馋魏公子的好酒,”容佩风笑道,“只怕那狂徒要同我抢,便只身轻入。”

他说的狂徒是——“狂侠”方十三?羊车上那疏狂主人,是狂侠?我张大嘴:江湖中有名的十少侠,今儿是来了几个?

远远那羊车又晃了回来,这次直取大门。

“唉哟罢也!”容佩风摇身要往腰门冲,手一伸,竟拉了我,“朋友同来?”

我不配做他朋友,我也不想离开魏无遂。魏无遂星眸一瞪,斜臂拦在容佩风面前:“你要找哥哥挑战?”

“斗酒啊小姐!”容佩风跌足,“你哥酒量,如何会被我喝死?算我倒霉,选了腰门这条路,遇上小姐你。你再不放我过,我怕赶不上佳酿了!”

魏无遂终于微微一笑,一笑似春月的柔波都融在她眼波中。这一笑是给容佩风的。她白生生手指抬起来,指着我:“此人不许走。”

我身子发软,耳朵发烫。那腰门边的丫头,向容佩风福了一福,低道:“容爷,请这边来。”他竟还拉着我不放,莫非有断袖之癖不成?我自己往外挣。

容佩风放开我,看着我的目光,已像看着个死人。

容佩风去了,魏无遂对我说:“你擅闯庄,是死罪。”

她没有骗我。容佩风要拉我走,也不过是要救我一命。

可我没顾得上想这个。师父曾说,当你凝视炉火,你不要想其他事,我一直不曾做到。谁知今日,这女孩子比炉火更耀我眼目。

我想起师父、师叔曾开恩叫我看的藏品,一把把刀剑,都是珍品,那样美,件件都是杀人的利器。

魏无遂就像它们。存在就像是为了美和杀戳。我其实并没有怀疑她会定我的死罪,但奇怪,并不害怕。像置身于藏剑的珍室,皮肤发冷、身体都微微颤抖,但不是害怕,只是觉得——我好像必须奉献生命的一部分给它们,以迫使它们把那光彩的一部分也分给我。

可我不知道能献给魏无遂什么。

魏无遂的玉容上闪过一丝怒意,扬手,剑气凛至我面门。

我失声呼道:“我知道你缺什么了!”

剑停在我眼睫前,寒光闪闪:“我缺什么?”

“这把剑不衬你。”我结结巴巴、比比划划:“你要的是另一种东西。当然这个也很好……但不是你。”

“我是什么?”魏无遂瞧着我,“对于我,你懂得多少?”

完全不懂,我只是觉得……她初看像把小剑,雪亮秀挺,令人赞羡,但其实……我也说不清,但肯定不是剑。

魏无遂背过身去,停了一息,道:“好,你跟着我吧。”

声音比刚才嘶哑了一些,但落在我耳中,如落珠玉,美妙得不像是真的。

“跟着我,直到给我看见我要的东西。”魏无遂垂下头,轻轻道,“否则,我杀了你。”

她走进高高的院墙里,脚步柔软,黑发仿佛是飘浮在肩上的丝云。我晕乎乎的跟了过去,眼前似有烟水迷雾缭绕。有人恭敬的给魏无遂请安、好奇而警惕的瞄我。魏无遂道:“我新请的匠人,给我打几件首饰。”过了一歇,对我道:“你别心里嘀咕。兵刃是要用的,首饰不过悦目。单凭你腰间那手艺,连给我做首饰都不配呢。”

她梳分髾髻,戴一枝步摇,这枝步摇以金累丝作翟鸟,鸟背缀朱纬,纬上饰猫睛石,鸟嘴垂珠行,数珠间以黄金薄片作彩云,嵌青金石,石上又镶立白玉兔,兔毛茸茸,历历可鉴,一足翘起,足底有“福”字样,这份手艺非同小可,我自忖不能,故喏喏受下。

魏无遂已领沈湛步过春草萋萋的青衣池畔,步上青竹的小桥,步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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