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部分 (第1/4页)

去,使得白府陷入叔侄共妻的丑闻,便会不顾再扮傻装疯跑来找你,以达到你真正的目的,是不是呢?

“或者,你相信我们爷是真的疯疾未愈,这封信也本就不是给他看的——明知进不了绿院还让小丫头来送信,显然这信你并不在乎我们爷能否亲手打开,前一阵子大太太闹了这一场,怕是人人都知道我罗扇是爷身边儿得用之人,所以你推测这信送进绿院去之后,十有八。九是由我来拆开,因此我是不是可以这么认为——除去你认为我们爷是装疯这一可能之外,另一可能便是你这封信其实根本就是写给我看的?

“黎姨娘,一块旧帕子上滴几滴血能说明什么呢?我上个火流个鼻血随便拿帕子一擦就能造出个元帕落红来,只不过你这算盘打的就是任谁也不敢相信你会用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法子来达到目的罢了,可惜,自从那年选贡会在船上我亲眼目睹了黎姨娘你割腕放血之事后,对黎姨娘你的狠辣冷酷深有所感,所以呢,你用这种自损的法子在我看来并不稀奇。

“再说到我们爷的那封‘亲笔’信,你曾与我们爷相处过一段时日,手头上有他的手迹不足为奇,想要模仿他的字凑成这么一封信并不很难不是么?我想如果可以的话,我也能用黎姨娘你的那封手迹捏造出一封你的‘亲笔’信来,再加上那块元帕,一起送到老太太面前儿去,信的内容写些什么好呢?我想想……唔……就这么写好了:

“‘白大哥,清眼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白莲衣日日对清鞭笞加身、动用私刑,这地狱般日子清实是再难忍受,望君念在旧日情缘解救清于水火,清深知对不起白大哥处甚多,然清何尝盼望一死?恳请君助清跳出火坑,若不相助,清必当玉石俱焚,假冒落红元帕一幅及君亲笔递与君母,哪怕落个身败名裂也要恨个痛快!’

“——如何?黎姨娘,我这段话里每一个字你那信上都有,只需打乱顺序临摹成以上内容递到老太太跟前,老太太见你诋毁她最心疼的小儿子,又威胁她的嫡长孙以捏造叔侄共妻之丑闻,你觉得她会信谁呢?你能想像得出她会怎样处置你么?黎姨娘,知书达礼如你者,不会没听说过‘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句话罢?

“今晚这一遭,不管黎姨娘你是想试探我们爷也好、离间我与爷也罢,甚至哪怕你就在四周布了人准备将我拿住除去,我都想奉告黎姨娘一句:我们爷虽然疯疾未愈,却也不是谁都能拿捏算计的,上有大老爷疼着,下有我们这班誓死追随的仆下敬着,谁敢谋他一分,吾等必将以针还针,谁敢伤他一毫,吾等必将十倍以报!劝姨娘守好本分,莫要自讨没趣,免得最终赔尽了名声和自尊,落得个人见人唾的凄惨下场!”

罗扇这一番痛快淋漓,直把黎清清说得脸色铁青浑身哆嗦,身旁那丫头看了看罗扇又看了看黎清清,忍不住咬牙搭话:“你这番话不过是在自欺欺人罢了!你们爷与我家姑娘确曾有过肌肤之亲,如今你不想承认也得承认!有胆把他叫来同我家姑娘当面对质!”

“你这攻心计实在用得不怎么妙,”罗扇笑起来,脸上一派轻松,“想是指望着我醋意大发一个冲动出个昏招当真把爷给你们带来呢?很遗憾,对我来说,你黎姨娘就是我家爷鞋底子上的一点灰渣子,随便一磕就不知落到哪个旮旯里去了,我犯得着去计较我家爷是走的哪条路把你这渣子给沾到鞋底儿上的么?”

“你——你这小贱人!”那丫头气疯了,上来便要揪打罗扇,绿川早便闪身挡至罗扇身前,两把就钳住了那丫头,毫不费力地将她推得摔在地上。

罗扇从绿川身后探出头去,弯起眉眼望着面孔已近扭曲的黎清清笑:“顺便告诉黎姨娘一声,我既然敢半夜来赴你这个约,自然是做了万全准备的,前一阵子在绿院门外把守的那上百名壮汉此刻就在府外待命,与我同来的还有绿院十几个壮丁,就隐身于这假山石后,若我再过一刻还回不去绿院,只怕外头的人就要硬闯进来直接奔了蓝院找你黎姨娘要人了呢!夜深风凉,黎姨娘莫要在外久站,免得夜路走多会撞鬼,我这就要回去了,希望以后与黎姨娘不再有任何交集才好。”

说罢,罗扇就施施然地转身负了手,踏着遍地月光绕出假山群去了。

黎清清瞪着罗扇离去的背影僵立良久,直到那丫头忍着身上被摔的疼痛起身过来搀扶她,这才从胸中呼出一口闷气去:“这丫头竟是个棘手的,我们都大意了。”

“狗仗人势罢了,姑娘就不该放她走!洒了迷药的帕子都准备好了,只要迎风一甩,那小厮也能一并放倒!”贴身丫头气犹未消,恨恨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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