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部分 (第1/4页)

“管天管地,你还管我结婚?有房子有店,你咋不结?”

“我不是没遇着合适人。”

“我就有?”

魏宁凑过来,神神秘秘地说:“前两天相亲那个姑娘,我看就挺好,虽然长得像个土豆,但也是挺可爱的土豆。”

“你他妈才跟土豆结婚呢。”

魏宁耸肩:“我要是有个痴心小恋人,肯定踏踏实实地跟人家好,才不会相亲呢。”

姜彻脸一白,说:“你懂个屁。”

魏宁两手一摊:“阿彻,你对人家挺好,说什么是什么,你自己不委屈?”

“换个话题,成?你整天闲着没事,净关心我的八卦了是不是?”

魏宁呵呵一笑:“还真别说,也差不多了,我前两天见那个小护士了。”

姜彻怔住,问:“冯英?”

“嗯,跟老公一起,还抱着孩子,挺好看的小娃娃。”

“挺好的。”

“不后悔?”

姜彻不耐烦道:“我说你怎么跟个老太婆似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人家过得好,干我屁事。”说罢从椅子上跳下,摆摆手就要上楼。

魏宁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笑嘻嘻地看着他的背影:“哥,我好想你,你也只想着我,好不好?”

姜彻随手拾起一块抹布甩过去,骂:“去你妈的。”

也不是没想过趁这时候结婚。所以他拒绝相亲的态度并不强硬。

姜彻坐在屋里,打开电视。信号不好,好几个台都是雪花。这台机器太久,该被淘汰了。

但结婚太麻烦,他没钱没房子,存折里倒是有钱,婚礼一办,也要掏空大半。何况一结婚,生活压力太大,得换个工资高点的活,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

电视上是关于柴米油盐的婆媳剧,闹腾得鸡飞狗跳,令人头疼。

他忽想到师傅,晚景凄凉。他看着人一点点消瘦下去,骨血跟着生命的气息一点点抽离开,慢慢变得没有人气,病恹恹的,吃不下饭说不了话,最后悄无声息地去。不管这辈子怎么凑合着过,结局都是一样的。却都在追求更好的生活,兴许图的就是到了这种时候,不至于太过凄凉——这样一来,似乎结婚会好一点。找个人过日子,赖好老了有人照应。

然而那双双黑漆漆带着哀求的眼神,总要跳出来拦着他。

姜彻为此摇摆不定,对程锐的态度便愈发暧昧。

毛子担心的,他都明白。这么拖下去,要是能一辈子,虽不至于老无所依,却也差不多:无儿无女,亲戚朋友都避之不及,两个老头凑合着过,出事了谁照应?要是不能,中途分手,他已经过了能够重新选择的年纪,境况如何,不言而喻。

姜彻再一次觉得,他亏大发了,最好程锐明天就说分手,俩人利利索索的,多好。

他心里烦躁,关了电视到床上去,看到床头一本程锐落下的书。他躺在床上翻看,某一页折了角,便给展平,小心地放在枕头下压好。程锐很爱惜书,不舍得有折痕。

……枕着它,他又想,反正都这样了,再晚一点吧,晚一点也没关系。

年底的长途汽车上拥挤不堪。为了多载客,车厢的过道里添了一排小凳子坐人,乘客蜷曲着腿挤在臃肿的行李当中,被卡住了似的。

程锐坐在窗边,混杂着各种味道的空气挤压着胸口,喘不过气。打开窗子,外头凛冽的风呼呼灌进来,身旁的人一边哆嗦一边低声咒骂,只能再关上。

他有些头晕,不得不尽力忍着,想些事情转移注意力。大学的第一个学期比想象中要平淡很多,生活简单又重复,时间就过得无比快速。半年都没有回来,想到很快就可以看到姜彻,心情就飘忽起来。

之前在电话里说了回家的时间,并不抱希望地从车上下来,程锐提着行李看到姜彻时,当即愣住,傻傻站在原地。他穿得很厚,一手抱在胸口,驼着背倚在墙上抽烟,帽檐压得很低,看不清楚脸。直到程锐走到面前,他才猛然抬头,迅速扔掉烟踩熄,伸手去拉他的箱子,从兜里摸出一顶大帽子,往他脑袋上一扣,说:“家里冷吧?还穿这么少,回来就感冒。”

程锐乖顺地松手,把围巾拉高,声音也随着面前的雾气氤氲起来:“怎么过来了?”他回来,跟家人说不用接,毕竟是这么大的男生了;更没让姜彻过来,所以见到他,惊讶之余,胸口不住颤动。

“你走的时候不是没送你吗,想着回来了,我来接。就把你送回家,这两天多陪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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