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 (第1/4页)

程锐低头坐着,甚少答话,听他暗示说同性恋影响恶劣,要注意个人作风问题时,不禁笑了,挑眉道:“老师,就算我是同性恋,也挑对象的,没那么饥渴。”

班导呆住,登时气红了脸,一拍桌子站起来,高声道:“程锐,这是你跟老师讲话的态度?”

程锐垂下眼睛,淡淡道:“我没态度,就是没听说哪个大学里,老师还管学生恋爱的。”

班导气急,指着他鼻子直哆嗦,又骂:“要不是周子文替你说话,今天非处分你!给我回去,自己好好想想。”

程锐看他一眼,转身便走。

出了办公楼,凉风迎面吹来,他才冷静下来。太阳穴一阵尖锐的疼,脸上发烫,尚有几分酒意。他回寝室,周子文和李霄之在玩游戏,见他进来,都不说话。桌上泡面已经凉透,黏成一团,他拿叉子搅了两下,吃不下,只得倒掉,洗了碗回来,又扑到床上睡觉。

周子文问:“出去吃点东西吧?”

“没事,”程锐说,停了片刻,又问,“你跟老师说我什么了?”

周子文盯着电脑屏幕,随口道:“没什么,就是说向老挺喜欢你,认为你搞科研有前途,大二要好好栽培,大三咱俩合作做课题,这期间别出差错,影响院里评优。”他是系里前几名,讨老师喜欢,和学生会的权贵关系也好,同导员说话虽然尊敬,却也绵里藏针,暗示他息事宁人最好,别丢脸丢到学校去。

程锐说:“谢谢。”

“多大点事,”他回头笑笑,恢复了平日模样,“真要谢我,就再考虑考虑我呗?”

程锐不理他,拉高毯子睡觉,过了一会儿,又被他叫起,说带了晚饭,赖好吃点。他坐起来,这人精神百倍,正忙着玩游戏,桌上盖饭热腾腾地冒着气。

又到了闷热的夏天,好在锦川有凉爽的夜。程湘婷夫妇吃过饭拉着婉君到街边纳凉,回来时忽接到来自东城的电话。那头问:“您好,请问是程锐的家人吗?”

程湘婷一愣,忙说:“是我,我是他妈妈,请问是?”

程锐自高中起就很安分,少有翘课,作业也按时交,老师至多说他不够紧张,却没再叫过家长。到了大学反接到老师电话,程湘婷心想孩子也许出了事,一颗心砰砰直跳,抓着话筒的手指都有些打颤。

作者有话要说:

☆、断章残句

“抱着我。”“我不能。”——《剪刀手爱德华》

程湘婷挂掉电话,呆坐在床边,久久不曾说话。

婉君抱着她的腿,奶声奶气地问:“哥哥,哥哥?”见她不动,伸开手臂要抱,念叨着哥哥。徐正秋进屋,见她默然垂泪,神情凝滞,忙上前问道:“怎么了?锐锐出事了?他的电话?”

程湘婷抬头看他,眼泪一颗颗滚落下来,张口欲言,却说不出话。

“真是他?生病了?受伤?还是联系不上?”

程湘婷连连摇头,捂上嘴,一口气硌在胸中喘不上来,脸色苍白。徐正秋忙抚她胸口,轻轻拍背,柔声安慰说没事,好大一会,才见她脸上恢复了血色。

“没……没事,”程湘婷捂着嘴,哽咽道,“他,他挺好,我就是……”她说不下去,无助地看着丈夫,两手紧紧抓着他衣裳,只是哭。

徐正秋见问不出来,只好抱住她,说些安抚的话。她哭了十分钟,才安静下来,哽咽道:“不是大事,我问问孩子就好,你不用担心。”

徐正秋叹气:“就算有了婉婉,我也把锐锐当亲生孩子看的。他出了事,咱们不能一起解决吗?”

程湘婷决心已定,抹抹眼泪,沉声说:“到底那孩子没跟着你长大。你不知道,他那种性子,咱俩一起也治不住。”

徐正秋沉默,知道确实如此。这些年他很想亲近程锐,却迟迟没有成功,那孩子和家里像是隔着一层障壁,又给他自己裹了层坚实的壳,不肯和他们沟通,连同妻子的关系都甚浅淡。

婉君始终站在一旁,见她哭了,颠着脚去拿纸巾,递给她说:“妈妈不哭,不哭。”

程湘婷抱起她,亲亲脸蛋,对徐正秋说:“我跟你说过,锐锐和我不亲,也没办法。孩子大了,心里想什么,我这当妈的,都不知道。他倒是和以前的邻居亲,你见过的,酒吧里那个。”

“姜彻?”程锐总是去他家留宿,徐正秋并不陌生。

“嗯,锐锐初中的时候,他爸爸去了,他不肯说话,不好好吃饭,不肯上学,还拿烟头,拿烟头烙自己。我们去看医生,也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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