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这次小小的对冲之后,李寒光在一片达怛人的尸体中,找到了直挺挺站在那里的陆南。只剩下像被掏空了灵魂的躯壳,对外界没有一点反应。

此次陆南斩敌首三十七枚。

沈游陵见浑身是血像个木偶一样,眼神空洞地陆南被送到面前,顿时炸了毛。当着许多士兵的面,狠狠地骂了李寒光,整个营地都能听到他破口大骂。

可能自觉有愧的李寒光,放任着沈游陵的脾气,破天荒的没有冷脸,反而带着丝若有似无的愧疚,安静地退出营帐。

等人都走光了之后,沈游陵红着眼圈儿,心疼地给陆南检查着身上的伤。除了不至命的刀伤,就剩下双手的虎口因为用力过猛撕裂开。忙用清水给她擦洗干净,上好伤药,褪下陆烂不堪的衣服,居然有一道深深的刀伤,刺目地出现在她的侧腹。

吓得沈游陵忙用纱布和药粉,摁住伤口,好不容易才止住流血。在这一系列措施中,无论怎么样碰触到陆南的伤口,她都没有一点反应,就那么听话地任沈游陵摆布。

狠咬着牙,沈游陵忙到半夜,才算把陆南处理包扎完毕。擦干净她的脸和身体,将她放倒床榻上,依然没有任何反应,沈游陵又把李寒光骂了一遍。

甚至连之前陆南因为害怕半夜惊叫着醒来都没有,坐近一看,陆南就那么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帐篷的顶部,除了还有呼气证明她的生命体征,其它的跟一具死尸没有什么区别。

陆南就这么躺倒天亮,沈游陵就衣带不解的照顾到天亮。

之后的日子,陆南依然像没了魂魄的行尸走肉,只有一听到有战事时进攻的鼓声,才会惊叫着在帐篷中找角落躲避着。

卓九方来看过陆南这么个状况,脸色乌黑的找到李寒光,大吵一架。这之后李寒光也有来探望陆南,都被沈游陵含血带刀的骂了回去,由于达怛人打算趁着在秋冬到来无法放羊牧马,以致缺少粮草之前,攻破衮州的防守,更加频繁地发起战斗,所以李寒光渐渐也就没功夫再来了。

经过大约有一个多月,沈游陵无微不至地细心照顾下,陆南精神上的创伤总算有所好转,能开口说话了。

当陆南还能对他故意逗她的话,报以微笑时,沈游陵总算放下心来,感叹自己这些时日的辛苦没有白费。

之所以对陆南这么尽心竭力,可能也是可怜她与自己一样,被人逼到一心求死的地步吧。沈游陵心中长叹,不去再想以前那黑暗的过往,专心熬起手中的药草。如果李寒光不再特意针对陆南,只要有个把月,他一定有信心让陆南不再深陷战争给她带来的恐惧中。想想她一个女孩子要面对这一切,不免为她感到心疼。

陆南自从好的差不多后,就每天主动在伤病营里帮忙,似乎是要赎去自身的杀孽一般,陆南尽心尽力地做着,反而比沈游陵还忙碌劳累起来。

卓九方有时也借机晃到这里,趁着叫陆南帮忙的机会,带她在有限的活动范围内散散心。沈游陵也时不时叫陆南帮他进山巡些草药,叫她自己找方式清净一刻。陆南采药时,在山上一个隐蔽处发现一个瀑布积成的水潭,美滋滋洗了个澡,只是回去被沈游陵知道后,又是一顿骂,怪她自己伤还没好,就又作死。

陆南笑笑,等沈游陵不气了,又去照顾伤兵。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沈游陵心中一阵难过。虽然陆南现在看起来恢复正常了,只是还是少言寡语,以前那个爱开玩笑,唠唠叨叨的陆南死在了战场上,现在这个陆南看起来沉稳安静,但是杀过人的眼神,早已失去了往日的纯澈。

“怎么才能治好你呢?”沈游陵不甘心地捣着药杵,身体上的伤病对他来说小菜一碟,可是心理上的伤害,要怎么才能抚平?

一阵心烦气躁,只是再也没有爱搞怪的陆南来逗他,给他带来愉快的心情了……

“都调查清楚了?”坐在书案前,脸色疲惫不堪的男人,哑声问到,身上血腥气息弥漫整个营帐。

“是。”站在书案对面的人风尘仆仆,看起来也是满脸路途上的辛苦。“将军交代的都查清楚了。”

“有劳总旗大人了。”李寒光起身为那男人倒茶,请他落座。“这一路辛苦,本将军早早备下谢礼,还烦请大人回京时笑纳。”

“国舅爷客气了。”那人起身行了一礼,才又坐下,同样客气道:“能为李将军效劳,是在下的荣幸。”

两人你来我往的寒暄一番,才又转回正题。

“回将军,这次在下带着画像,去了长阳县,找到了陆南的父亲,已经证实。”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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