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哪儿去?”

就听那厮在门口小声说:

“你睡吧,就权当这一晚上是个梦。”

然后就深藏功与名了。

程悍心想不好,这是要用完就甩的节奏。当即蹬上裤子追出门去,别看丽江古城不大,但多如牛毛的岔路口小胡同愣是没让他找着。

遂他在吹着冷风的雨夜里骑上摩托,一路风驰电掣地赶到机场,然而生活并不是电视剧,他没跟关青搭乘的飞机擦肩而过,因为他根本就没找到他。

程悍思绪纷乱,感觉这一切真就像一场荒唐梦,在电光火石间做完,又以迅雷不及受米青之势消失。好像关青随时会推门而入,一如往日的清晨,询问他早餐吃什么。

“诶?关青去哪儿了?不跟咱一起回去啊?”老朽搂着刚处上的女朋友,一脸茫然。

程悍淡淡嗯了声,连说话都没力气。

关青走了,程悍站在空空的衣柜前,除了床上的被褥,他什么都没留下。

家里的相册也不见了,于是这房子里的一切瞬间没了人味儿,程悍觉得自己也不算人,最多算个鬼。

“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你曾经问我的哪些问题,如今再没人问起;分给我烟抽的兄弟,分给我快乐的往昔,你总是猜不出我手里的硬币摇摇头说这太神秘。。。。。。你说每当你回头看夕阳红,每当你又听到晚钟,从前的点点滴滴会涌起,在你来不及难过的心里。。。。。。”

程悍坐在高脚椅上,他知道他今晚状态不好,高音基本靠哼。好在这首歌朴实无华,让他出气多进气少的唱完,下面还一堆人鼓掌叫好,大赞他唱得有味道。

他心想:睡在我上铺的兄弟,无声无息的你,分给我烟抽的兄弟,一直想睡我的兄弟。

妈的一群傻逼!

乐队在酒吧驻唱,每晚三场,一场五首,结果第二场程悍就扛不住了,也没喝多,没生病,但就是唱不下去,词儿和调儿就在嘴边,可他张不开口。

没劲,没力气。

他这状态被乐队一帮人看在眼里,老朽偷摸给关青打了好几个电话都是关机,于是知道内情的人都猜到发生了什么。

老朽虽然人丑,但果然有才。

他凑到程悍身边,撺掇着他喝了两杯酒,掏出相机翻出关青的照片摆在他眼前,

“诶你看关青挺上照的哈,肤白貌美,眉清目秀,长这么俊怎么就没女朋友呢?”

程悍一记眼刀甩过去,“关你屁事儿!”

老朽鼠眼放光,笑容猥琐:

“诶诶?”他拿胳膊肘怼了程悍两下,“他跟你说了吧?”

程悍眼皮一跳,“说什么?”

老朽恍然大悟,拉长尾音:”哦~他没跟你说啊,那算了。”

说着起身要走,程悍跟后一声呵斥,“给我站住,坐下!”

老朽又鸡贼地抖抖眉,坐下了。

程悍觉出不对,眯着眼问:“你知道他要跟我说什么?”

老朽:“我怎么知道他要跟你说什么?”

程悍:“那你说他跟我说了吧是什么意思?”

老朽:“我不知道啊!”

程悍:“……陈柏朽,你再跟我玩儿绕口令,信不信我把你舌头给你□□。”

老朽不屑地撇撇嘴,但还是认真考虑了下,道:

“他真没跟你说?”就见程悍眼冒凶光要翻脸,连忙接到:“他喜欢你,他没跟你说?”

程悍脑袋嗡的一声,颇难置信:“他告诉你的?”

“哪还用说啊,大家都知道。”

“大家?”程悍眉毛都拧得打结了。

“是啊,”老朽满脸恨铁不成钢,“都看出来了,谁看不出来啊?回回咱们出去他都跟着,跟你睡一屋、吃一屋,你处女朋友,他跟后面满目凄凉;你分了手,他跟后面满脸红光喜气洋洋;你喝多了,他第一个跑过来架着你。就那回,你被那女制作人灌多了那回,你赶着吐,他赶着接,接完了还赶着给你擦。

都不是我说,就你吐的那一身,妈呀,捡破烂的阿姨都嫌弃你,他还紧赶着给你擦嘴擦脸安慰你‘没事儿了没事儿了,喝点儿水,马上到家了’,哎呦我的亲娘诶,兄弟处成这份儿上,那要对你没那份心才真是见了鬼了!”

程悍呆呆地听着,眼前走马灯般浮现出那些画面,他没太注意,因为这一辈子,关青永远都是那么安安静静地陪着他,做那些事,从不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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