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交代。”

说罢不等郭赫回话,掉转马头疾驰而去,两名随卫紧跟于后。我虽无法回头,却听得明白,身后之人正是燕铭九。

马背颠簸,肋上的剧痛让我的意识越来越模糊,眼前一双忧伤的黑眸却挥之不去,我心中凄苦异常,渐渐陷入了昏迷。

郭赫恨恨地瞪了裴湛蓝一眼,冷声道:“回去向丞相解释吧!”掉头上马。

裴湛蓝眼光追着那一抹远去的尘烟,他本想处理好一切后再去接她回来,亲口向她道明原委,却没万想到重逢竟是如此…她现在一定很痛,可是他却无法在她身边,甚至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他身子踉跄了一下,微闭了眼,压下胸中浓重的悲怆。

范芷娣奔到裴湛蓝面前,拉起他的手细细察看,两手相握间她只觉他的手寒冷如冰,是因为刚刚那个刺客吗?那刺客恐怕就是那个女子吧。他先救了她,后又为那女子站到了范家对面,她本来的欣悦荡然无存。看他一贯平静无澜的眼神中流露出的悲伤,她垂下眼帘,心中恨意隐隐变为一丝快感,那场大火竟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比死更让人痛苦的,便是仇恨。

………

我昏昏沉沉,只觉浑身如坠火窑,痛楚难当。迷迷糊糊中只见一袭白衣的欣长身影与一个婀娜身姿结伴而行,我快跑着想追上他们,二人却愈行愈远,我颓然坐倒在地,忽听有人呼唤:“瓷姐姐,瓷姐姐…”我惊喜地转过头,看到欢乐之家众人站在身后,我跳起来大叫:“奶奶,婷婷,小敏,铃儿…我好想你们!”众人冲我笑着,却向后退去,我大骇,拼命向他们奔去,叫道:“不要走!”伸手欲拉,却抓了一把空,眼前光亮顿消,只余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我跌倒在地,只觉心痛如绞,喃喃道:“不要扔下我一个人,不要…”再也无力站起…

“为何人还不醒?”燕铭九面色阴沉地看着榻上昏迷的人。

大夫声音微颤:“肋骨已接好,按理说已无大碍。恐是这位姑娘不欲求生,身体不受药石,所以才迟迟未醒。”

燕铭九怒不可遏,板起榻上人的身子,在她耳边吼道:“你给我好好活着,休想一死了之!”说罢拿起药碗,仰头喝了一大口,俯身覆到她唇上,以口相就硬把药喂了进去。起初她牙关紧咬,药汁顺着嘴角溢出。他便再喂,一口又一口,一碗喝不进去就再来一碗,他不会让她就这么逃掉的,绝不会!

许是药力发挥了作用,两天后我苏醒过来,挥之不去的梦魇让我如惊弓之鸟,不许任何人靠近。丫鬟送上的汤药皆被我打翻,就连顾夫人来也无济于事。唯一能制住我的人便是燕铭九。他不管我怎样挣扎尖叫,只是牢牢把我箍在怀中,捏住我的下巴把药灌进去。我吐出来他便再喂,直到我喝下去为止。我从挣扎不休到精疲力竭,终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燕铭九每日都来陪我,顾夫人也日日在床前陪我说话,却无法让我恢复精神。我的伤一天天好转,人却越来越苍白消瘦,每天只是勉强吃一点东西,多了反而会呕吐。

这日我昏昏沌沌半倚在床上,房门一响,一个绒球箭一般地冲进来,直蹿入我怀中,我惊讶地低下头,布丁热乎乎的舌头贪恋地舔在我脸上,呜咽不停,似是怪我怎么离开了那么久。

我心中一痛,伸手紧紧抱住它,泪水顺着脸颊滑落,我还不是一无所有,是么?

燕铭九倚在门口,看着我泪流满面,缓步走到床边坐下,轻抚我的头发:“哭出来就好了,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不要为了过去而放弃对生活的希望。你还有九哥和很多爱你的人,知道吗?”

我失声痛哭,爱有多深痛就有多深,也许,这才是生活的真实。

我不再闹了,却也不再说话,每日只是呆呆地看着窗外。以前最讨厌吃药的我,现在无论多苦的汤药都是一饮而尽,这点苦与我心中的苦楚相比,又算得了什么。

………

丞相府内,范鹤年徐徐喝了口茶, 半响一言未发。一旁的郭赫虽低头垂目,却难掩眼中戾气。裴湛蓝负手站立,神情淡然自若,幽如深谭的黑眸中平静无波。

范鹤年将二人的神情尽收眼底,心中暗暗点头,自己确是没有看错,年纪虽轻却能遇事不惊,深沉内敛,相较之下郭赫仅能称得上打手,而裴湛蓝却可为实现他的宏图霸业助一臂之力。

“可有解释?”范鹤年看向裴湛蓝,慢悠悠地开口。

“刺客武功不敌郭兄,伤不了芷娣,理应留活口以追查幕后指使之人。”裴湛蓝淡淡道。

如此轻描淡写地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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