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部分 (第1/4页)

话语未落,又一勺药已递到嘴边,再次咽下去后终于忍不住出声道:“阿淳,我好歹也是你姐姐,长幼有序,哪有你喂我吃药的道理!”

金淳俊颜刻板,丝毫不为所动,继续手里的喂药工作。床里的人儿眼见抗议无效,不得不一口口吃下,直到整碗药吃完,丫鬟递上蜜水,金淳紧板的面容才松弛了些,扶她重新躺好,柔声道:“再睡一会吧。”

床里的人儿嘀嘀咕咕地又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做弟弟的不该管着姐姐如何如何。。。金淳已经听习惯了,也不以为杵,任她念叨了一会,终抵不住大病初愈的疲乏,自又沉沉睡去。

金淳凝视着床上人儿苍白的面容,手指不自禁地贴到了她的颈边,直到感受到了冰凉体温下跳动的勃勃心脉才觉得安心。

那日他在军营门口见到双眼红肿的小穆,她口中的话砸得他半晌无法开口,只觉胸中气血翻涌,眼前一时间竟是灰黑一片。

记不清往马臀上抽了多少鞭子,他冲进将军府时,只见得门外站满了人,有抽泣的,有沉默的,每个脸上的表情都沉重至极。

他无暇理会,只想进屋,却被燕辉燕珏拦住。论年龄资历,他一直唤他们一声“大哥”,那日他却一言不发,出手相向。

缠斗间燕珏架住他的掌刀,低声喝道:“若连将军和裴大人都救不了,你进去了又有何用?!”

他身子一滞,如果救不了,他进去看到的就是。。。不,不会的,他马上否定了这个想法。如果救得了,那他一定会看到她的,就算多等这一刻又有何不可?

他安静下来,和其他人一道守在门口。这一等,便是三天两夜。

大管家燕东升驱走了闲杂人等,只余燕辉燕珏,穆氏兄妹,还有几个大夫,再来便是他和江雪了。

和旁人不同,江雪始终跪在一旁,连顾夫人亲自出面都不肯起来。

个中原因,他听小穆说了一些。她一连数日没有吃药,却无人发觉,导致体内毒性突发,侵入心脉,不得不提前引毒。

江雪是离她最近的人,却也没有觉察。

眼见江雪跪在地上形颜憔悴,模样堪怜,小穆犹在一旁劝慰着想将她拉起,他冷眼看着,不发一言。

真真假假惑人眼,倾情表演的帷幕之后隐着怎样的心机横流?不足道矣。自欢乐之家被毁的那日起,他便早已不是当年那个不谙世事的单纯少年了。

掉转目光望向紧闭的屋门,那中久久的半点声音也无。下人送饭进去,刚迈进门槛便被叱退。

日落日升,旁人还好,燕府的两位夫人却先耐不住了。陈鸾鸾挺着肚子一路大放着悲声,还未到近前便被燕东升拦住,好言相劝,费了不少口舌,最后加上顾夫人一道,两人合力才将其劝回房去。

不过劝别人是一回事,放到自己身上就是另一回事了。顾夫人虽说一向以夫为天,但此刻也是坐立不安,银牙一咬,自己端了吃食便要送进屋去。

管家燕东升拦不住,也不能拦,生生把眉头拧成了“川”字。

片刻后,顾夫人出来,身子摇摇欲坠,神情惊厥惶恐,若不是燕东升及时扶住,已是腿软得撑不住自己。

见了此景,所有的人面色更凝,难道里面已是。。。?

没人愿意想下去。

贤青王恰逢此时来到将军府。将军与丞相在帝皇寿宴上同时离席,不相熟的人不明底细倒也罢了,只是聪睿如靳廷,又岂会联想不到?

他来的路上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个继续掩瞒的理由,不由长声一叹。若是回来的是玉瓷倒也罢了,却偏偏是个什么也记不得的子玉,明明已是被指婚给裴湛蓝的人,现下却说是也非,说非又是。燕铭九的举动也不能说全然无理,但皇上当年十万火急将他召回都,将公主赐婚,存的便是笼络的意思,生怕他为了玉瓷的死一个想不开而做出辞官诸类的举动。如今倘若让靳廷知道,堂堂大靳最倚重的将相为了个丢了记忆的女子相争不下,怕不是要气得七窍生烟了。

可这番话你跟燕铭九说,他半分也不会理睬,那女子已非玉瓷,有何追不得?你去劝裴湛蓝,更劝不得。无论名字如何改,那本来就是人家的未婚妻,岂有拱手相让的道理?

只把他这个左右为难的王爷夹在中间,短短月余,便陡增了数根白发。

92

92、金秋蟹宴醋横流 。。。

此次将相在皇宴上匆忙离席,除了那丫头,贤青王想不出天下还有何事能令那二人同时闻之色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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