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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挽缘一愣,到现在才算明白过来,庾睦所谓的“是我害了妻主”到底是什么意思。看起来应该是他一时疏忽,让旁人得手,在萧江愿的饮食中下了药。可他毕竟是个盲人,出了这种事,虽说有一点“不察”的责任在,也毕竟是情有可原的吧。何至于这么一大家子,都咄咄逼人地对他不依不饶?

“爹,这不关他的事,这衣服原本是给我的,是我看他那件单薄,才给他披了,”萧挽缘不紧不慢地解释,一边道:“何况,衣服是家里送上山去给我的,这个熏香,想来也是这大院子里的人做出的事。我和庾睦刚回来,对家中事情还不了解,还望爹爹替我查明真相,看看到底是谁要害我。”

庄瑶一愣,得知这危害女儿的东西竟是从自己手上流出去的,立刻大怒道:“什么?竟会有这种事……锦心,你去,去把库房的管事娘子给我叫来!”

“爹,不要打草惊蛇。”萧挽缘及时拦住,反对道:“既然要查,不如顺藤摸瓜,查出指使者,否则这种事还是会层出不穷,叫我们防不胜防。”

她一边说着,便回到床边,伸手把庾睦的手握了握:“至于庾睦,不管怎样,他都是我明媒正娶的相公,不是任由哪个下人都能对他动手动脚的。”

庾睦忽然被她握住了手,下意识地要缩,却又听得她道:“罗衫对他不敬,就是对我不敬,依女儿看,应该好生管教一番,叫他知道到底谁是主子。”

一时也忘了自己还被她握着,竟像是有些痴了。

“嗯,他也的确被我纵得过了点,太张狂了,”庄瑶因为知道了问题出在自己这里,便觉得失了面子,态度也软了一些,点头道:“你屋里的人自然你说了算,待会儿我就叫他回来由得你处罚。”

他说着,看了看身边,又道:“锦心,既然罗衫这么没规矩,小姐用着怕也是不称心。从今天起,你也留在大小姐屋里伺候吧。”

萧挽缘一怔,还在不解他这话里“你屋里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就见庾睦抱着肚子弯下腰去,面上的一点血色退了个干净,惨白的一片。

“庾睦,你怎么样?”

第十章 前尘旧事

那边廖陌还没走出大房的院子,就又被几个小厮慌慌张张地叫了回去,说是少相公直喊疼,怕是身上不好。回到院中,果然见萧挽缘正在门口等着,面上神色很不好看。

“大小姐……”

“别忙行礼了,快进去看看吧,”萧挽缘被庄瑶赶了出来,说是见血不吉,此刻在外面,只听到里头时不时的闷哼声,心里也急了起来,生怕庾睦真出了什么事。因此一见廖陌便像是见着了救星,飞快地把她往屋里推。

廖陌却有点犯难,她是大夫不错,给萧家的内眷看诊也是常有的事,但毕竟不是专门的接生相公……见萧挽缘在一边只顾推她,也是无奈,只好硬着头皮推开屋子进去。

她一进去,庄瑶也就随即出来了,见萧挽缘还守在门口,便皱了皱眉:“你怎么还不去休息,这里自有廖大夫顾着,叫锦心伺候你去边上歇着吧。”

萧挽缘才一发愣,跟在庄瑶身边浅青色衣服的少年已经跟了上来,脸蛋虽不比方才那个罗衫好看,却有股子娴静的气质在。拿了灯笼乖巧道:“大小姐,奴才引你回去。”

萧挽缘看了他一眼,他便微微红着脸低下头去,只躬着身要引她走。看来这个“留下来伺候”的意思,正是她所怀疑的那样了。萧挽缘在心里嗤笑了一声,心里虽然不愿,却也知道她此时若是硬要留下来,庄瑶虽不见得会说她什么,却一定会把这笔账算到庾睦身上。因此略一想,也只是点头道:“这一天来来回回的,孩儿也累得很,这就先回去睡了。”

“大小姐……啊,大相公也还在……”

他们说话的这会儿功夫里,廖陌已经提着药箱匆匆出来了,见庄瑶正在和萧挽缘说话,便在一旁候着。庄瑶看到了她,面色倒也算和善,点头问道:“少相公怎么样了?”

“回大相公的话,方才怕是一时急火攻心,险些大出血了,不过现下吃了药,已经无妨了,只等和缓地落了胎,就能好生调养。”廖陌似乎有点窘迫,咳了一声道:“在下已经在屋中的安神香里添了少许麝香,相信……呃,相信很快能落下胎来。”

庄瑶听了她把庾睦的身体状况说了一遍,面上已经是一片铁青之色,再听到她说还要调养好了才能再有子嗣,更是恨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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