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部分 (第1/4页)

“很累吗?”欢馨伸出手搂住曼菲斯德精壮的腰身,将头靠在他的胸膛上温柔地问道,耳边是那沉稳有力的心跳声。

曼菲斯德将下巴抵在她的头顶上,抬起手在她如瀑的长发上缓缓抚摸,良久才用缓慢而沉重的声音说道:“欢馨,你知道自从斯大林格勒战役后,我们就一直处于苏军三面包围的险境中,不得向北方撤退!虽然这一路打得很辛苦,但是我和我的士兵都从没改变过自己的信仰!‘我们的荣耀即忠诚’是这里每一个人坚持下去的理由!但是现在,我不得不承认我们在东线的战争是多么的可笑和失败,顽强的敌人没有将他们击垮,可就是因为我们自己军需部门的自以为是、官僚主义,德国无数优秀的年轻人就要白白葬送在这里!它简直就像是一场闹剧!一场闹剧!”说道最后,男人沙哑的语调变得愤慨起来,搂着欢馨的手下意识地收紧,紧得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但是欢馨没有出声,她仿佛从曼菲斯德的力量中感受到了他心里的痛。看着自己的战友在严苛的自然环境下一个个倒下,他却能为力,那种自责和伤痛是任何言语无法表达的。欢馨明白也理解,但却一点忙也帮不上,唯有默默陪着他一起煎熬。

沉默片刻,曼菲斯德缓缓松了手,脸上露出疲倦而无奈的表情,低沉的声音中隐藏着难以抑制的心痛和愤怒:“零下40度的天气,我的士兵快受不了了,可是当每次问及什么时候才会得到补给时,我总被告知其他部队的情况比我们还糟,我们应当继续与敌人作战,而不是抱怨缺乏供给。”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仿佛在压制内心的愤懑,然后接着道:“为了与敌人战斗,我的士兵不得不在战场上搜索丢弃的武器,希望找到的武器比我们的好用,但总是空手而归。前天,在搜索武器的过程中,我损失了两名最优秀的士兵,而严寒又夺去了许多士兵的生命。现在气温降得特别厉害,晚上士兵们都被冻得几乎失去了知觉,如果这个时候敌人杀过来,我们只能任人宰割了!”

说到这里,曼菲斯德的眼圈红了,他一拳狠狠地砸在残破的玻璃窗上,仿佛要借此来抒发内心的怨气。这拳他是用了十二分的力气,那本就“风烛残年”的玻璃怎么经受的住?啪的一声被敲去了大块,锋利的边缘瞬间在曼菲斯德的手侧划开一条大口子,吓得欢馨惊呼一声,忙将他的手拉过来做紧急处理。

“曼斯,你别急!事情总会有解决的,士兵们都很理解这点,也很少抱怨!”欢馨一边帮曼菲斯德包扎,一边心疼地抬起头,瞧见的却是男人憔悴的脸和唇边起的一溜火泡。

“欢馨,你放心!我会将你和我的士兵安全带出包围圈的!我保证!”曼菲斯德毫不在意手上的手口,用另一只手将欢馨耳边的一缕发丝捋到脑后,坚定地说。

欢馨朝他淡淡的笑着,正要开口,却听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奔跑声,然后是威尔有些气急败坏的喊声;“上校!上校!”

“什么事?”此刻曼菲斯的已经收敛了身上浓重的哀怨之气,挺起腰,眼睛里精光四射,就像一头捕食的猎豹。

威尔一脚踏进门来,看见欢馨只是冲她点点头,也不避讳,立刻喘着气说:“报告上校!离我们五里处发现苏联人两个团的兵力,正朝我们这里前进!”

曼菲斯德眉头一拧问道:“怎么会突然冒出那么多苏联人?还有多少时间勊撤退?”

“大约十分钟!”威尔果断地回答。

181大溃退(上)

“如果我们为命运女神所抛弃;如果我们从此不能回到故乡;如果子弹结束了我们的生命;如果我们在劫难逃;那至少我们忠实的坦克,会给我们一个金属的坟墓。”——德军《装甲兵之歌》

这是多年以后,欢馨对于这场惨绝人寰的战役可以说刻骨铭心;她记得每一次残酷的分离;她记得士兵们哀伤而坚定的歌声。

在那混乱、血腥的一刻,无数张熟悉的面孔在她面前消失,无数条鲜活的生命永远留在了异国他乡。不知多少次,欢馨以为自己和曼菲斯德也终将长眠在这辽阔的土地上;随着雪花一起落入尘埃;碎成微粒。但是命运似乎给予了他们特别的眷顾,让他们在死神的魔爪下一次次逃脱。但劫后余生的日子里,活着的人是否又真的幸运的呢?或许,相比以后的煎熬,欢馨宁愿选择和自己的爱人一起死在战场上。

欢馨清楚记得,曼菲斯德在带领自己的部队和苏军顽强地周旋了一天一夜后,终于在第二天凌晨十分突出了包围圈,但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一天的激战,让所有人的体力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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