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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元相可知道,清泉寺的马厩在何处?”慕晚歌径自开口,眼里又闪过一抹狡黠。

“马厩…马厩在…”元宇倾嘴角念叨着,忽然猛地盯着她,眼中的痴迷被疑惑覆盖,“你找马厩做什么?”

慕晚歌明眸里水光潋滟,“慕香玉和玉淑梨送了我那么大的礼,我不回礼,岂不显得太没教养了?”

说完,不等元宇倾反应过来,慕晚歌径自走了出去。元宇倾虽不解,却还是赶紧跟了上去,看着她神采奕奕的表情,一时间竟有些好奇她想出了什么法子,挑眉边回忆着她略显兴奋的脸,边加快步伐跟上她。

☆、卷一 异世孤魂 第五十八章 为我制衣(万更)

大约一盏茶的时间,在元宇倾的带领下,三人来到了清泉寺后的马厩。

清泉寺内的马厩,豪门贵宅里的王侯公子一般不会用,只因他们的马匹都有专人看管,不必栓到寺后的马厩中。因为很少有人用,此处的马厩也没有人来打扫,说它臭气熏天也不为过。

马厩内拴着好几匹马,有黑有白有棕色,或瘦或肥,虽不是一等一的好马,却也不是劣马。不过,慕晚歌可不是过来欣赏这些马的,她的目光直直落在马蹄下的粪泥中,眸光幽深,看不出情绪。

元宇倾一直都注意着她的变化,当发现她的目光落在那堆令人作呕的黑色粪泥时,心头的疑惑蹭蹭的冒了上来,若他没看错,她的眼神中有着一股难以名状的厌恶,而脸上的追忆神情却透着一股悲戚,仿佛透过眼前的情景,看到了什么往事般揪人心房。

“浣绫,把碗给我,你留在这里。”慕晚歌伸过手,浣绫虽不解却还是乖乖的将碗递到她手中,依她的话停在了原地。

元宇倾俊眉几乎拧成了一根麻花,慕晚歌却是淡淡一笑,朝他扬扬手中的碗:“元相若想反悔,还来得及。”

“怎么会?”元宇倾的麻花瞬间碎成一段一段,呈倒八字形,“不过本相甚是好奇,五小姐一闺阁小姐,怎么想到来这种地方,而且五小姐的反应也不像是第一次来的人所应有的反应?”

“这种地方如何?第一次来的人又该有怎样的反应?”慕晚歌依旧语气淡淡,只是元宇倾听着却有股异样的感觉,仿佛这话在她的肚子里兜兜转转、沉沉浮浮过千万次后才终于沉淀成一句再平淡不过的反问。

这反问,很短,却又很重,透过它仿佛可以看到她内心的大漠荒野,黄沙漫漫。她似乎承受着极大的苦楚悲痛,在别人看不见的地方默默的挣扎、接受,然后释放。

是释放,却不是发泄。

释放,可以无关喜怒,无关哀乐,不过是想做,便做了。那么纯粹。而发泄却是对某种消极情绪的释放,是对过去苦痛的怨愤不甘。可是,他在她眼中看不到任何发泄的痕迹,若心底真的埋藏着很深很沉的苦楚悲痛,为何不狠狠的发泄出来,而是经过千百次沉浮兜转后才沉淀成一句不痛不痒的话?

是…豁达么?还是…不在乎?

他袖中的手攥了攥,好多话如鲠在喉,目光紧紧跟随着她纤细的身影,却见她走至一旁,折了两段树枝,一段塞到他手里,一段自己握在手中,二话不说就朝着马厩走去。

那背影纤细优雅,却又挺得笔直,她走得很快,裙摆丝绦随着她的走动而左右摇摆,与眼前脏乱的景象格格不入,可她却丝毫没有发觉这一点,认真的走着自己的路,那全神贯注的模样,仿佛世间除了走路这件事外,便没有能让她放入眼中的事和人。

元宇倾眸光微闪,连忙跟上,很快便与她并肩而行,当靠近马厩时,一股强烈呛鼻的尿臊味扑鼻而来,元宇倾下意识的去看慕晚歌,却见她像是没有闻到一般,鼻子也不捂,脚步也不停的继续靠近一些,在一堆粪泥前停下,蹲起身子来。

他眼里的疑惑越积越多,自己是上过战场的人,对这些东西有抵抗力,是合情合理;可她又怎么能做到如此的无动于衷?寻常的小姐不是见到都呕吐不止了么?忽然之间,他觉得面前的女子很陌生,身上背着太多连他都看不清的谜团,解不开也看不透,或许只有她愿意告诉自己了,一切才会云破月开。

“过来。”正在他怔愣间,慕晚歌朝他摆摆手,神情清冷淡漠,但元宇倾心里却是有着不可抑制的欣喜,她终究不对他见外了,能对他招来摆去了,总之就是比以往的礼貌浅笑都要感觉舒心。

元宇倾应她的话,蹲在了一堆粪泥边,看着慕晚歌,企图抢夺一些她的视线,谁想她却理都不理自己,而是自顾自的盯着那堆粪泥,心头顿时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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