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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胜于无吧。”他这会儿正渴,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一杯,一整壶下了肚。胃里不知怎的翻搅起来,他捂着嘴找了一座盆景,“哇”地吐了。

现如今钱家唯一没有守着钱程巳的人,大概只剩下守着他的小厮。那小厮心里也是火急火燎的,听见屋里有人的动静便赶紧进屋:“公子您醒了?”

一屋子酸腐味味儿。那人坐在凳子上喘着粗气儿,见小厮候在一边,便问道:“你们方才给我吃过什么?”

“大夫吩咐做些清粥小菜。”小厮道,“公子可是全吐了?”

那人没有答他,道: “我腹中饥馁,不知你家可有吃食?当然,是鱼最好。”吃不下也得吃。再不吃点儿东西,少爷他真要饿死在这鬼地方了。

“公子稍候,我到厨房看看。”小厮也知道他是饿晕的,匆匆赶到厨房去。大夫吩咐这位公子不得吃大鱼大肉,清粥小菜最是适合。可家里上下围着受伤的少爷,厨娘和烧火丫头都到屋里念经去了,厨房一个人也没有。

他四下翻翻找找。偌大一个厨房,连一个馒头都没有,他总不能拿没烹煮过的食物招待客人。突然,小厮在水缸里发现一锅煲好的鱼汤,他想了想,在炉火上热了热,盛了一大碗,招待家里的客人……

待小厮第三回回到厨房为那位公子添鱼汤时,自个儿也不经嘀咕:“怎的胃口这么好?大夫不是说他食不下咽吗?这样好胃口,可别撑死了。”这他回到厨房时,厨房已经恢复往日光景。

大叔宰杀了最肥的老母猪,把那壮硕的两条猪腿交给厨娘,厨娘也管不了刚才还在菩萨跟前赌咒吃素的誓言,开始兢兢业业熬猪蹄汤。家里的大丫头葡萄姐姐亲自在炉火上熬着熏人的草药,他赶紧上前问:“葡萄姐姐,少爷怎么样了?”

葡萄撇了他一眼,道:“快别说了,正被小姐揪着脸哭呢。”

“少爷都哭啦?”小厮又道,“能哭好能哭好,能哭说明没事了。”

“嗯,少爷被人打破了头,晕了过去,大夫给他扎了针,这会子醒了尚无大碍,只说伤了筋骨,不过……”葡萄神秘兮兮道,“有人要倒大霉了。”

……

小厮端着碗到那人屋里,态度恭敬,道:“刚才在厨房耽搁了一会儿,公子见谅。”

那人可不管这些虚架子。喝了两大碗鱼汤,他苍白的脸有了血色,接过小厮呈上来的汤又喝了一大口,这才有力气问道:“敢问此处是哪家府邸?”

小厮道:“这是盘龙镇的钱家家宅,公子你晕倒在我家偏巷里,清早被人发现送进了府。小姐为你找了大夫,出门前嘱咐了,要公子安心在此养病。”

“你家小姐是?”

小厮心想这位真是外乡人,连盘龙镇钱家的钱大姑娘都不知。便道:“我家小姐是钱家的大小姐,咱们钱府的女主子。”

两人你来我往,说的话跟话本里似的。小厮记起小姐的吩咐,问道:“不知公子如何称呼?”

“敝姓龙,家中排行老九。”

“原来是龙九公子。”小厮道,“那公子家住何处?离这盘龙镇可远?”

“家?”龙九叹道,“远着呢。”

第六章

钱小凤恁多年没这么大的火气了,直想揪着自家臭小子的耳朵,问问他平日里自己教的都学到哪个的狗肚子里去了,再把这狼心狗肺的心挖出来,看看是不是没长心眼子,最后两脚把他踹出去,省得她多看一眼都心烦。

听听他说的什么话。

“我不敢告诉你,姐姐。巳儿要是告诉你了,你明天就能把人给我娶回家里来,我知道姐姐厉害,可是我不想这么对小秀儿……”

她又气又心疼,臭小子长大了,有了喜欢的姑娘就忘了她这个姐姐。她倒想放他独当一面去。结果呢?被别人打得头破血流的回来,吓得她差点给人家大夫跪下,昨晚整夜都在做恶梦。

梅子出门打听了一上午,最后回来向她禀报了。

小秀儿是东街三里巷里张娘的女儿。她爹是个十足十的酒鬼,整日在外鬼混,对母女俩动辄打骂。张娘本是一等一的酿酒娘子,为了戒掉秀儿爹的酒,放弃了酿酒行当,母女俩靠绣活儿维持家里生计。秀儿那个酒鬼爹只管着家要钱出门与人厮混,要是张娘不给,便要挨他一顿打。昨日,秀儿爹喝醉了,带了一群狐朋狗友上门管张娘要钱,张娘无钱可给,那畜生竟拉着她女儿说要卖了她。

钱小凤的傻弟弟钱程巳两年前在街上认识了小秀儿,对人家喜欢得不得了,还跟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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