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 (第1/4页)

就好几天没回来,打电话给她也没有接,这个家只剩我一个人了。陈大伟来了几次,待一阵子就走。我开始赶作业,厚厚一沓卷子没碰过一张。

直到开学的前两天,母亲才回来,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风尘仆仆的样子。

“去哪儿了,电话也不接。”我埋怨到。

“龙城乡下。”母亲把东西放好。

母亲不是乔城人,年轻的时候和一姐妹来乔城打工,认识了父亲,所以才有了这个家。如今却有点儿家破人亡的感觉。

有点儿生母亲的气,她就这么不声不响走了几天,万一哪天她离开了不再回来了呢?我该怎么办,一个人守着这间破房子过下去么?没有人顾虑过我的感受,就连最亲的人也可以随时弃我不顾。忽然心灰意冷,在过年这样欢庆的日子里。

2009年2月7日下午。一个人提着行李去学校。之前和母亲商量不住校的问题还没解决。没让陈大伟帮忙,可在宿舍楼下依然遇到他,他好像一早就在那儿待命似的等着我差遣他。把行李放置好,整理了一下宿舍,然后和陈大伟去吃饭。

开学第一天班主任就把文理分班的意向表收上去了。大概一个星期后就要分班。才刚开学,同学们就忙着写纪念册,合影签名什么的,搞得像毕业似的。我和小莺、阿思倒很平静,依旧打打闹闹过着每一天。

星期五放学后去训练了一个小时。教练居然让钟焕文加入排球队,和我们一起练习。他一点儿基础也没有,学起来倒也很快上手。

回家的时候下起了绵绵细雨,没打伞也不会淋得很湿。到了家门口,掏钥匙开门,却怎么也打不开,钥匙插在门孔里使劲拧不动,拍了很久的门都没有反应。邻居大妈开了门,她说:“别拍了,你妈搬走了,这是新家地址。”

我接过大妈递来的小纸条,脑袋里一片空白。母亲竟然这样残忍,一声不吭就抛下了这里。我握着纸条把它揉进口袋,提着书包离开。这里再也不属于我的地方了,简直不敢相信。

我沿着马路一直走,像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忽然看到远处云梓天骑着自行车飞快地经过,想要喊住他,却看到后座坐着小莺。居然是小莺。

乔城春天湿冷的空气侵袭了全身,瑟瑟发抖,我真的一无所有了。

袁莺

在这个繁复的人类群体里,被无数人欺骗的同时也欺骗着无数人,这不要紧,重要的是不要自己欺骗自己。这是许多人都明白的道理。可是偏偏,人欺骗自己多于欺骗别人。而且往往用愚蠢的理由,并乐此不疲。到头来,受到伤害的总是自己。

这么说也许言重了。我只不过对母亲撒了谎,和路东哲去海南岛玩了几天。我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烧坏了才会这么冲动。第一次和男生单独旅行,虽说不是去很远的地方也不是待很久,始终觉得很忐忑。去的途中还在犹豫,害怕遭遇到什么不幸之类的。还好,一切顺利,而且旅程愉快。其实寒假出游不是很理智的选择,因为春节临近,返乡的人特别多,交通拥挤不说,飞机火车大巴之类的都人满为患。

回来之后还是在母亲穷追猛打的逼供之下露出了马脚。为了以防万一,本来是打电话给欣容的,她没接,于是打给阿思。

“如果我妈打给你问你是不是和我去过海南岛,你要说是。”我躲在房间里紧张兮兮的对阿思说。

阿思有一点蒙,她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把事情解释一遍,我说:“总之你要帮我啦,拜托了阿思。”

“哦,好吧。”阿思答应了。

“你要说得自然一点,反正你就想象和我去过就好了。”我有点担心她会露陷。

后来母亲不再追究了,白白让阿思准备了谎话。其实年少的我们不少干这种事,让同学假扮家长在电话里骗老师,又或是假扮老师骗家长。无知的我们以为大人就这么轻易被骗过,其实很多时候,他们明知,却假装不知道而已。

这个寒假,做的第二件意外的事是穿耳洞。和阿思在街上逛着逛着,发现一家很有特色的店,是卖少数民族的饰品。那些复古的耳环深深吸引着我。于是拉着阿思去穿耳洞。明明知道就算穿了耳洞也不会戴那种耳环,却无法阻止这突如其来的决心。

没有想象中的疼痛,只是仿佛被捏一下,然后耳朵上多了一份坠感,一枚小小的耳钉被固定在上面。我穿好了,轮到阿思时,她却临阵退缩。任我怎么劝说她也不尝试了,拉着我逃离现场。一路上她时不时问我疼么。我说:“不疼,一点儿也不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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