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 (第1/4页)

都掺杂着粗糙的沙粒,连发放的军刀都掺杂着锈迹斑斑的破刀。北地将士群情激奋,一定要朝廷给他们一个交代。

御史台趁机上书,矛头直接对准了程元洲主事的库部司,还趁机参奏殿下纵容包庇门下,甚至有人恶意散布谣言,说程元洲的所作所为一定是受了殿下的指示。陛下震怒,当堂责令三法司彻查此事,一经查出,涉案官员必定狠狠严惩,给北地将士们一个交代。

一番盘查之下,不仅抓住了偷换兵部物资的程元洲,还在他家中搜出了兵部分赃的赃账,顺着藤蔓摸下去,直接把兵部连锅端了,陛下震怒,下令将一干人犯羁押在刑部天牢,三日后午时问斩。

叶昭和暗自思忖了片刻:“人证物证俱在账本你看过没有,有没有什么问题?程元洲一向洁身自好,孤相信他的人品,这件事有没有可能是叶英和找人故意陷害他的?”

王昇上前一步:“殿下,臣看过账本,确凿无疑是程元洲的字迹,而且,公堂之上,他本人也承认,他确实参与了倒卖物资,并且参与了分赃。”

“殿下,英和公主想要捏死一个区区的五品员外郎,有无数种方法,她不会蠢到搭上自己的整个兵部,就为了弄死程元洲。唯一的解释是,程元洲确实被人拉下水了。”

叶昭和摆手制止了王昇接下来的话语:“你着人安排一下,孤要去天牢去见程元洲一面,孤还是不相信他会贪污,孤要亲自去问个明白。”

王昇两步上前挡在叶昭和面前拦下了她:“殿下万万不可。此事发酵到现在,朝堂之上都认为是英和公主想要陷害殿下您,结果弄巧成拙。若是殿下此时去见程元洲,万一被有心人看到,传到陛下的耳朵里,陛下肯定会认为此事是殿下一手策划,用一个程元洲来打击英和公主的兵部,到时候情况反而对殿下不利。”

叶昭和黛眉微蹙,杏色眸光一片清明:“文若,孤知道你是为了孤着想,可是孤如果不亲自去见程元洲一面,孤这辈子都不会安心的。公平和道义,是我一直所坚持的信仰。若是我今天为了撇清自己,躲在东宫的高墙里,对程元洲不闻不问,那孤和那些草菅人命的刽子手又有什么分别!孤要去见程元洲一面,听听他自己怎么和孤说,若是他亲口对孤说,他确实做了枉法之事,那这件事,孤不会再管。若是他说自己是被屈打成招的,那无论付出多大代价,孤都一定要还他一个公道!”

王昇定定的注视着叶昭和的黑眸,两人僵持了一盏茶的功夫,王昇叹了口气,后退了一步,终是妥协了。

☆、缘由

王昇摇摇头缓步走出了大殿,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双眸轻阖,仰脸望天,唇边溢出一抹悠长的叹息,似是还尽身业,卸下枷锁,终于跳出无边血海;又似无可奈何,无力阻止只能摊手在一旁苦笑。

殿外持剑等待的秦铮听到身后熟悉脚步声,头也未回,问道:“殿下还是坚持要去天牢?”

王昇轻抚衣袖,把手背在身后:“是呀!怎么拦都拦不住。”

秦铮顿了一顿,拿起自己的长剑,转身欲走:“那我去安排。”

“阿铮,”王昇苦笑了一声,叫住了转身欲离去的秦铮,“你是不是觉得,我变得和以前不一样了?程元洲素来为官公正清廉,他的案子,我明知其中可能有冤情,却为了眼下大好的局势,宁愿用他的命来铺东宫的朝天梯。我这样和草菅人命又有什么区别!”

秦铮没有回头,黑色的身影沐浴在天光之中,光与暗的界限不再分明,他的脊背却依然挺直,似巍峨高山亘古屹立:“从我们选择这条路开始,就已经没有了退路。我们身上,背着自己九族的命!成功了一人之下,若是不成功,恐怕世上再也不会有我们存在的痕迹。我们是政客,不是道德家。所以,二郎你做的其实一点也没错!你是谋士,谋士就应该现在东宫的角度上为殿下指出最正确的道路,让我们得到最大的利益。二郎,你不必害怕有朝一日自己会迷失自我,变得冷酷无情,不择手段,别忘了,我们还有昭和,就算你走错了路,她也会一板砖把你拍回来的。”

秦铮手握长剑,坚定的转过身来:“这样的东宫,才是我们当初所选择侍奉的主君。若是能实现年少时政治清明,河清海晏的理想,即便吾等身堕阿鼻地狱,又有何惧。”

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接着,秦铮戏谑地一笑:“只不过,心底里仍然隐秘的坚持,希望在这条路上,能够少流一点血,其实文若你也是这样想的吧,你刚才从大殿里出来脚步轻快,明显松了一口气,莫非你在担心昭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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