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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宫!?”

赢巳肩头颤了颤,将身子一绻缩进被子里,恐惧的道:“我不回王宫,有坏人,坏人,欺负人……”

孟姜又一愣,想来是在秦国王宫中长大,受了不少委屈恶气吧,这哄他同去怕是难了。

阿复倒是个很有眼力的,打量了赢巳那身黑色袍服,又想起曾见过的赢巳头像帛画,便是断定了这不就是那被劫的秦质子么?嘿,果是个傻子!

阿复本想叫人绑了便是,可是见孟姜待那赢巳甚是和颜悦色,看来这傻子颇得公主欢心,若是对他凶了,怕是也要开罪公主,想了一想,凑上去笑道:“我们公主是神女托生,她带你回去,是不会有人敢欺负你的……”

阿季嘿嘿笑了一声,阿复果是个会给她脸上贴金的,可是见赢巳愣了愣,将身子又朝破被子里缩了缩,仍是坚定的道:“不去!”

孟姜摁了摁额角,以前山里的小精小怪虽多,但至少都是有两三百年岁数的,懂事得很,还真不知哄凡人小孩该是个什么法子,便又沉了沉脸,道:“我先前不是教过你,不听话的娃,山鬼会来拿你打牙祭的哦?”

赢巳见孟姜生了气,忙抓住孟姜的手,垂下眼睑,道:“我听话,听婆婆姊姊的话……”……

孟姜点点头,说了声真乖,低头见握着她的那双手手骨节分明,看似纤长,可掌心有些磨手,应是老茧,很是粗糙,果是个受苦长大的娃娃啊……

领着赢巳顺利回了王宫,熊怀巡军未归,赵娚便做主将赢巳安顿在王宫近旁的一处独院,严加看守,但吃穿都不得苛待半分。

孟姜觉着这样也是常理,赢巳也是个好养活的,交待阿复替她看着,左右出不了大事,便是心安理得的回了自己宫室补磕睡去了,这宫中软榻果是比那破屋破席好睡得多,哪想到了傍晚,阿复急吼吼的奔了来,挤着脸小声道:“不好了,不好了……”……

☆、第六章 囚院

“这和风熙熙,有什么不好的?”

孟姜呲牙瞥阿复一眼,惯常小事说大是这宫里人的习性,比如哪位小公子膳食只吃了三大碗羹,便是公子胃口不好了,比如哪位宠姬又掉了两缕头发,便是贵体不好了……

阿复捶了捶胸,咚咚作响,急道:“是那榄小公子去了那囚院……”

这倒真是不好了!

孟姜额角跳了一跳,熊榄那小崽子怕是又玩得无趣,想找人寻开心了,鞋都没来及穿便急匆匆的奔那囚院,远远就听那小崽子得意的笑声,心下咯噔一声,踹开房门一看,赢巳正被两个壮汉挟住,上下齐手的拔着衣裳,而旁边两个宫人捏着条小蛇正要朝他裳里塞……

真是歹毒得很啊!

孟姜怒火上冲,上前一步便拎了熊榄那小崽子后颈,喝道:“再不住手,我就将你剖了喂蛇!”

小崽子前些日子对孟姜本就有了畏惧,此时见她凶悍怒喝,更是吓得显些失禁,那些宫人不待喝止,便也赶紧住了手,将熊榄从孟姜手里一把抱了回来,夺路而逃。

赢巳衣衫破败的缩在墙角,头发散乱,惨白的脸上涌动着悲伤之色,即便是个心智不全的,也会懂得恐惧和羞辱。孟姜连忙拈了搁在榻上的一件袍子替他披上,将他了扶起来……

风从窗外而入,他摇摇曳曳的刚刚立起,却又一个趔跄,身子一歪便重重坐倒在地,他启了启唇,一面重咳着,一面哆嗦哭道:“我父王都说我是该死的,我是该死的,该死的……”

“该死的,该死的……”

孟姜心上一突,这话似久远之前,也有谁指着她骂过,“你是该死的,该死的……”,如山间回音在她耳边,高高低低,长长短短,听得她眉心都刺疼起来,抬臂将赢巳抱住,脱口道:“那就偏要活着,偏要比他们都活得长,活得久……”……

赢巳找到了依靠般,将头重重的枕在她细弱的肩头,总算抽抽嗒嗒哭了出来,可哭到一半,肩头忽的抽了抽,将头一歪便没了动静……

孟姜一愣,抬起他头,惊见那他双目紧闭,唇色已是青紫,细看终是发现他颈上竟是有尖细的小孔,一缕暗红血丝沁出,那分明就是蛇牙的咬印……

那小崽子真是越发歹毒了,这回竟是用的毒蛇……

孟姜将心一横,噙上他颈上的伤,吮出几口毒血来,见那赢巳好歹缓过一口气来,浑身却开始战栗,眼眸微睁的看着孟姜,微弱断续的道:“婆婆姊姊,我……好痛,我要死了……死了……死了就不痛了……”

孟姜捏住他颤抖的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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