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1/4页)

听见沈江蓠这样夸自己,沈江芷心下一阵窃喜,不无得意地想到,看来长姐也知道她不若自家漂亮。太太还老愁,有什么可愁的呢?那些求亲的人家又不是瞎的,看不见自己的容貌么?

又三三两两来了些人,才终于到齐了。沈江蓠、沈江芷随着最后到的客人一同去了后花园。

这个园子还是老太太做儿媳妇的时候,老国公爷手里建的。亭台楼阁的牌匾、对联都是当时名家所题,很有几分风雅韵致。

杜若蘅初时在门口已觉气象恢弘,进到里面来,才知别有洞天。她颇通词章,也明白这等布置已不是寻常富贵所能堆砌,而是几代才能蕴积的贵气与清雅。

听着沈江蔓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她慢慢转着自己的心思,猛然间听见有人说:“宋家姐妹来了。”

她便循声望去,来的两个姐妹长得颇像,皆是浓眉大眼。想来左边那个便是宋辛夷罢,穿了一身竹青衣裳,腰间一块红玉佩饰。一望即知,此物非凡。倒也不是杜若蘅有多懂玉,而是在场诸闺秀大都配有玉饰。即便是对玉一窍不通的人,也能一眼看出,唯独宋辛夷的那块红玉尤其温润剔透,似有一层油光包裹,让人移不开眼。

沈江蔓也注意到了杜若蘅的目光,笑道:“那块玉好罢?全天下估计都找不出第二块来。”

杜若蘅转过头去,疑惑地望着沈江蔓。

“据说那是宋家家传之物,只得一块。照理说要给儿子不是?可是宋老爷对儿子、女儿一样的喜欢。当年便将这块玉混在抓周之物中,说谁抓到了就给谁。她的两个姐姐都错过了。小孩子哪里知道什么好歹。偏她周岁时,一把就给抓了。”

“你与她们都熟识?”杜若蘅问到。

“还可以罢。宋三姐姐是个爱说笑的,谁与她不熟识?”沈江蔓倒是没想到,杜若蘅往常是不太够格参加这种集会的,自然不可能与宋辛夷熟识。

杜若蘅的心突然咚咚咚地跳,很是希望能上前与宋辛夷说说话。她真想知道这是个什么样的人,除了家世,还有什么能胜过自己?

可惜沈江蔓不够眼色,没察觉她跃跃欲试的兴奋,仍是在一旁不紧不慢地闲聊。

杜若蘅伸长了耳朵,半晌落进来一句:“都说了人家了,怎还这么淘气?”原来宋辛夷捻了一块糕,叫吴家小姐张开了嘴,作势要喂给她。

吴家小姐笑着张大了嘴,不想宋辛夷就在她嘴边绕了一圈,又飞速送到了自己嘴里,一边嚼一边笑眯眯地看着她。气得吴家小姐在她肩头拍了一掌:“就知道你没安好心。”

接着有人笑道:“听说临安伯二公子英俊潇洒得很。”

杜若蘅就没听见宋辛夷回了什么,只顾着想临安伯二公子秦顾游了。她与秦顾游正在冷战中,起因便是宋辛夷。

其实她与秦顾游相识有几个月了,便是在今年正月十五的灯会上。

正月十五是什么日子?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满城里,无论是大家闺秀,还是小家碧玉,谁不是怀着诗词般的情思?家家户户关都关不住的少女情怀,比那日碧空上的白云还悠远。

等到灯会起时,千家万户,灯火辉煌,映得黑夜如昼。可是这样暗红又温柔的光比起白日里无遮无拦的日光暧昧缱绻了许多。

就在这样的日子里,这样的烟火之下,秦顾游见到了杜若蘅,惊为天人。诗词里也说了,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在杜若蘅不长的人生里,从未见过这等干净、华贵的人物。俊朗就算了,还是临安伯府的二公子,简直是可着她的心意出现的。

她一直以为,那是她上天为她一腔诚心所感,特意送到她面前的人。

于是,两人从眉目传情,再到私相授受,都以为,此生非君不可。

却哪知,临安伯府给秦顾游定了亲。自然不可能是杜若蘅,便是宋辛夷了。

秦顾游也着急,可是哪敢违逆父母之命,更是连杜若蘅提都不敢提起。私下打点了一箱礼物礼物送给杜若蘅,又写了言辞恳切的一封长信。

简直是字字泣泪,说道必定此生不负,请杜若蘅等等,将来一定娶她做二房。

杜若蘅心下虽恨,没想到临安伯府这么快就给秦顾游定了亲,让两人之前的所有谋划尽皆成空。她自然不甘做二房的,虽然与这些闺秀相比,自家父亲官职低微些,可也是有头有脸的,怎可能去做二房?

她将秦顾游的信撕得粉碎,又将那整整一箱礼物都倒入河中。可是到底谁都不敢告诉,将满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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