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舅母的命根子,是她炫耀的本钱。”

沈江蓠闻言,抬头颇有深意地望了萧栖迟一眼。两人同时露出狐狸般心照不宣的笑容。

往前走时,沈江蓠就轻轻推了萧栖迟一把:“你太狡猾了。”

萧栖迟笑着道:“你不狡猾怎会明白我在说什么?”

第57章 表哥的难言之隐

徐夫人一面差遣丫鬟帮她捶腿,一面仔细听着沈江蓠说的话。这是自打有了这个儿媳妇以来,她笑得最舒心的一回。

“姨母身子不爽快,我回去以后真是寝食难安。我想着,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委屈了姨母,也就枉费了我们一番孝心。我算了算,只要每月添上十来两银子,不说鲍参翅肚,鸡鸭鱼肉总是没问题的。再则,两个表妹还年轻,正是大好年华,怎能不三不五时地做些新衣裳。满打满算,一年也就几百的银子。这点,我还是能想办法的。”

徐夫人一听这话,知道沈江蓠总算上了道,要拿银子出来。她不禁喜不自胜,上演了一出生动活泼的“嘴笑到耳朵后面去”。

沈江蓠见徐夫人笑得眯没了眼,她自己也颇觉好笑,接着说道:“家中产业虽然有限,但是之前的大宅子不是还空着么?既然没人住,何必费一起人在那里打扫看守?莫若租出去,那么好几进的院子,一年下来也能租个两三百的银子。”

沈江蓠眼见着徐夫人如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先时的笑容像落入草丛的树叶,倏地消失,转而代之的是惊怒交加,似乎马上就要电闪雷鸣。她丝毫不给徐夫人插嘴的机会,飞快地说道:“我都打听好人家了。那么大的宅子,寻常人租不起,租来了也嫌宽敞住不满。要么就分租给好几家,大人小孩的多热闹;要么就租给贩马的或者养猪的。院子大,他们正好盖一座卷蓬,养猪喂马。”

沈江蓠越说越得意,差点掩盖不住内心的激动。

而徐夫人简直恨不得一口老血全喷到沈江蓠的脸上!就知道她没安好心!那是她住了小半辈子的地方,将来还有传给孙子的——这公主府是富丽堂皇没错,可既不是徐家的饿,也不是她沈江蓠的。说句不好听的,将来沈江蓠两腿一蹬,闭了气,这屋子可是要还给皇家的。所以,徐府那老宅子才是自己的。

而且她精心布置过的庭院怎能用来喂养畜生!她住过的屋子怎能给那些下里巴人糟蹋!

一时情绪起伏太大,徐夫人一双眼睛差点停留在斗鸡的角度回不来!

她长大了嘴,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终于顺过气来,一句话直接问道沈江蓠脸上:“你……你怎么不干脆卖了那房子!”

沈江蓠明知这是徐夫人在讽刺,却假作听不懂,还正色劝到:“姨母,这可万万使不得。这屋子怎么说也是祖产,我和阆风小夫妻俩,还没挣下产业,就先卖了祖产,莫说传出去不好听,就是我们自己也过意不去。”

徐夫人觉得此刻只有一个深深的白眼才能表达自己的心情。

可是沈江蓠脸皮太厚,又补充了一句:“不过姨母是长辈,要是您做主,非得要卖,我和阆风也不敢说什么。”说就罢了,她还一副小心翼翼的小媳妇模样。

真是呕死人不偿命!

徐夫人说话都不利索了:“我……我们徐家……”她恨恨地盯了沈江蓠一眼:“我还有些产业可以贴补家用!”说完,她又故意添了一句:“虽然是我的嫁妆,但是为了一家人过日子,我有什么藏着掖着不拿出来的呢?我这就拿给你!”

沈江蓠明知那不是徐夫人的嫁妆,如此说不过是为了讽刺自己小气,藏着嫁妆,不如她一心为这个家奉献罢了。

她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看谁比谁不要脸?沈江蓠完全不为所动。

徐夫人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样子,恨得牙根痒痒,却只得去里间将她扣下的另一半账本拿出来。

沈江蓠立起身,也恭恭敬敬地接了,略翻了一翻,嘴角轻轻上扬,以无辜的表情故作惊奇到:“姨母的嫁妆田庄竟与阆风的祖产在一处呐。”

徐夫人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沈江蓠这才笑意融融地告辞而去,只觉脚步前所未有地轻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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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了状元,娶了娇妻,徐楚良的官职也终于下来了。金殿之上,他被钦点为枢密副承旨,正六品。

品级不高,却能经常与皇帝打个照面。将来皇帝在崇政殿处理政务,或者接见他国首领时,他都要侍立在侧,随事陈奏的。

这完全就是平步青云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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