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 (第1/4页)

闻言,林想歌有些困惑,就好像在说用兄长的东西并不可耻那般,他保护似地用手握住自动铅笔上的名字标签。

她收起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继续说:

“我……也有一个哥哥。这支笔,是我跟他要的。”她拿出自己的自动铅笔。

那支笔是银色的,没有任何图案或花纹,看起来就不是小学生会用的东西,是支大人用的笔。

她不曾告诉过任何人这件事,但是,现在她想讲给林想歌听。郭凝纯暗吸口气,轻轻慢慢地,不敢用力般地说道:

“我哥哥他生病了,常常要去医院看医生,只有放学以后,妈妈才能带我去看他。那一天,他差点死掉……所以……请假的这一个星期,我都在医院陪他。他已经不能上学了,以后都要住在医院里……”她垂眸看着手里的笔,道:“希望哥哥快点……好起来。”

她抬头看向林想歌,他也正看着她。

然后,他对她说:

“……希望你哥哥好起来。”

明明只是一句再平淡普通不过的话,而且他的态度还冷冷的,但郭凝纯听见他这么说之后,眼眶却骤然涌上一片泪雾。在家里时,她不敢哭;在医院里,她也努力地在哥哥面前装作没事的样子,但是其实她好难过好伤心。

她会当一个好孩子,安静不吵闹,也不出去玩,就算再发烧也会一直忍耐下去;她绝对不再麻烦到任何人,生日被忘记了、没有糖果也不要紧,爸爸妈妈把所有的关心都给哥哥也没关系,所以,总是温柔对她笑的哥哥,可不可以不要再生病?

就像是忘记要怎么哭似的,她瞪大眼睛,一眨也不眨,非常勉强地把泪水蓄在眼睫边缘,没有让它们掉落下来。

林想歌见状,好像吃了一惊,从书包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卫生纸,整叠塞给她。

她再也忍不住,抬起双手,用那卫生纸乱七八糟地蒙着眼睛,把这些日子以来累积的不安和悲伤在林想歌面前宣泄了出来。

也许是习惯把难受的心情隐藏起来,她并未哭出声音,只是像快要不能呼吸那般,一直一直抽气。这是她第一次在人前掉泪,连在家人面前都不曾有过。

隔壁同学不再只是隔壁同学,生日的这一天,她得到一颗甜甜的牛奶糖。

以及,一个能够分享情绪、诉说秘密、称作朋友的存在。

“那个是外地人吧?”

“阅览室里那个对吧?这几天都坐在同样的位子上,好像不是来看书的,拿着画册和笔,一直不知道在干嘛。”

“我们来赌那个人明天还会不会来。”

“好啊好啊。”

好不容易忙完工作,就见没事可做的约聘人员和走后门的工读生在柜台散漫闲聊着。林想歌没有仔细去听他们的对话,只是回到座位上用电脑持续进行枯燥又乏味的工作。

中午休息时间,他离开位子要去买午餐。这图书馆位处镇上菜市场附近,要购买东西算是相当方便的,一直到黄昏都有人在做生意,最近他下班后也开始会从这里带晚餐回去。

走出建筑物,望见旁边的绿化小花圃前蹲着一个人。平常的他不大会去注意路人,但那人拿着写生簿画着一点也不美丽的花草,让他下意识地多看了一眼;在经过那人身边时,他看清楚对方的侧脸——

是郭凝纯。

“……啊。”一种即刻的反应,令他不自觉地出声停住。

郭凝纯闻声回过头,原先画着素描的铅笔停住了。

“你好。”她笑着打招呼。

什么你好……的。郭凝纯住进他家已经一个星期了,他建议她最好跟房东好好谈谈,不然一个月租金会就这样白白花掉;她却想了一下,笑着跟他说:“因为有好事情发生,所以没关系了。”

所谓的好事情是什么,他不懂,也不想懂。

幸好她算是一个安静的房客,大概是他之前说的话起效用了,她没到必要真的不会来吵他。

出乎意料的,她会做饭。虽然都不是什么很难的菜色,但她的确是能够煮出一桌可以吃的晚餐。第一次下班回家看见餐桌上有家常菜,他还怀疑是她买的,后来确定真的是她作的,他还是有种很难相信的感觉。

说着用作晚饭来抵房租,她愉快地对着他笑。其实他根本不曾想过要跟她收房租,也想继续吃外买的便当,不是她做得不好,他只是不想和暂住的她牵扯太多:

只是,要是她煮的东西没人吃,大概只能丢掉,他并不是个会眼睁睁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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