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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敬之放下茶具,笑着说:“不用谢,我对待女子一向是承让的。”要说脸皮厚的话,程敬之年轻时在上海滩也是出了名的。

子衿见程他丝毫未有长辈风范,与她这样斤斤计较的,也便忘了午时的不愉快:“不如下次子衿再与将军比一场,到时我重挑一匹好马,将军也无须让着子衿,如何?”

程敬之只觉得子衿有趣,她那马可是一匹实打实的好马,看来这丫头倒是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性子了。

子衿见他许久不说话,以为是他瞧不上自己,不禁有些微恼,道:“将军怎的不说话?”

江子辕见小妹这般微倔的模样,又看了看程敬之,道:“将军在军中这么多年,这骑术怎是你可比的?你能完好地站在这里,不就是最好的证明么?”

程敬之慢悠悠开口道:“无妨。”

子衿这番却是被他这幅温吞的模样激得正着,众人只见她急急的一跺脚,话语间也含着微微地怒气:“那子衿下次再来向将军请教,届时还望将军别再承让了!”

那话中的“承让”二字,可是让她咬得死死的。

☆、莫道不消魂(3)

自那日从将军府回来后,子衿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此番激烈赛马,倒是把自己折腾了一番,应是许久未运动,将肌肉拉伤了。想着这个礼拜天要去找程敬之比一比,自己身上又是痛了几天不止,实在是烦躁极了。

这几日佩清来江府来得勤。她那日只是在马背上悠悠地转了几圈,因此也没像子衿这般不适,整个人都是活蹦乱跳的,倒是教子衿羡慕极了。

昨日她来府上说甘府的夫人想邀子衿星期六晚上去甘府坐坐,子衿只觉得奇怪,与那甘夫人也只是在父亲的生日宴席上见过一面,对其印象也只停留在大嫂与佩清的姨母、甘佩闵的母亲。这样的事,自己也拿不下主意,思来想去许久,觉得还是去问过母亲才好。

子衿这才懒洋洋的自床上爬起来,扶着还有些微痛的腰朝母亲那里去了。

楚江氏本在房中查看着近日府中的账目,听子衿说起那甘夫人,便也就放下了手中的事情,仔细的琢磨了起来。

那甘夫人打的什么算盘她是最清楚不过的了,那日府中晚宴就听她有意无意的提起她长子的婚事。子衿才刚回家不久,江家夫妻俩还未有给子衿找婆家的打算,对甘夫人的旁敲侧击也是置若罔闻。此番甘夫人却行动了起来,怕是打足了心思要与她谈这么一门婚事了;细想个中一些利害关系,楚江氏觉得还是待丈夫回来,与他好好商量才是。

子衿见母亲思索许久都未讲话,以是江府与甘府有什么过节,便道:“若是母亲觉得子衿不该去的话,待下次佩清来时,我便回绝了她。”

楚江氏见女儿心思单纯,不禁会心一笑,道:“这事啊,我也拿不定主意,等你父亲回来了,我再与他商量一番。”

子衿纳闷,不就是去个甘府么?怎的还要与父亲商量?

待送走子衿,楚江氏在房中深思了许久。

该来的总归是要来。这小女儿离家整整十年,再加上子衿尚未成年,本来是打算将女儿放在家中好好的疼上一两年再说婚事。江家有女初长成,这样看来,怕是有许多人家都在惦记着子衿了。

江入其回家时已是晚上八点。

近来外商愈加的猖獗,丝毫不把条约放在眼里,对华商的打压是越来越厉害,因此商会中的事就愈加的多了。这才一踏进正厅大门,便见夫人坐在椅上,像是等了许久的模样,想来应是二子又闯了什么祸,便问:“子辕又怎么的了?”

楚江氏微微叹息,走到丈夫身边,道:“是子衿。”

江入其闻言一愣,忙道:“子衿有何事?”

楚江氏道:“那甘府昨日托刘三小姐带口信说想让子衿去那里坐坐。”

江入其坐到主位上,思索许久,才到:“看来是甘易羲的意思了。”

楚江氏疑惑的说:“与那甘老爷有何关系?”

江入其解释道:“近来他们甘家在商会的位置愈加的失衡了,看来是想借着与我们结亲来稳定人心了。”

楚江氏这才恍然大悟,点头道:“原来如此。”

“既然他们有此心,咱们也就别防着了;若是子衿对甘大少爷有意,就算他们的缘分,若是无意,甘府那里也就怨不得我们不帮了。”

楚江氏却是不赞同丈夫的想法,便说:“那甘大少爷的花名可是人尽皆知,若是子衿跟了他,怕是吃尽苦头;我看还是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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