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部分 (第1/4页)

朱棣坐下后,手里一直盘弄着那把坏了的古琴。

“如今天下大变,可又未变。正如王爷现在动却又未动。王爷心里清楚,且步步为营,贫僧原不必来,怎奈贫僧乃一出家之人,王爷却是贫僧在这凡尘俗世之中唯一的牵挂,如今王爷要动,贫僧如何能不前来?”道衍看了一眼朱棣,然后放声大笑。

天微亮,半暗半明只现,可见道衍形容消瘦,下巴尖刻,脸色苍白,光秃的大脑袋,使得整个脸呈倒三角,可是眼睛依旧神采奕奕,倒是更像只狐狸了。

朱棣哈哈大笑:“知我心者道衍也,真是什么都瞒不了你呀。你倒是说说。”

“王爷,咱们可是出发了?”张玉在门外叫到。

“进来。”

道衍一笑。知道自己和王爷所谋之事,可是依旧让此人进来,看来王爷很信任他呀。

张玉看到道衍先是一惊,但很快就明白了,自然是再高兴不过了。安静的立于一旁。

道衍接着说道:“在下所说大变有三。如今太子去世,二王爷被削去藩王之位,四大藩王只剩下您和晋王,可是二王爷原属之地西安现在被晋王一并掌管,可以说是权利疆域都是最大的,而且他现在是皇上最大的儿子,藩王之首,成了您的大敌呀,此其一也。皇上年前立了年幼稚嫩的长孙为皇太孙,这就等于皇上直接否决了他儿子这一辈争夺皇位的权利,所以如今夺得皇位已经不在乎于皇上的态度,不需要再看他喜欢哪个儿子不喜欢哪个儿子了。至于我们年前所说,为避之锋芒,取皇上之心,现在已经不需要了,此其二也。。。。。。”

道衍故意说道这里,顿了顿,眼角处观察着朱棣的反应,可是朱棣只是若无其事,低下眼目,随手抄起手边的茶杯,也没有喝,只是放在嘴边吹了吹。

“王爷,茶是凉的,茶凉了会很苦。您。。。。。还要喝吗?”道衍目视朱棣,深邃的眸子里满是探寻。

是呀,此时晨曦微露,房间里依旧点着蜡烛,也不曾见到下人进来添茶,想来是昨天的吧。

朱棣抬头看着道衍,目光撞上道衍眼中的狡黠,如金石掷地,瞬间万丈光芒,虽沉重但是坚决。沉然道:“茶虽凉,但不是不能喝;是很苦,但不是不能忍。你放心说就是了,你既认定了本王,就知道本王心之坚决,所以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道衍坦然一笑,以俗家拱手之礼,接道:“再说宁王,虽然他的军事实力最强,也是皇上最喜欢的儿子,在太子死后,皇储未立之前,他是很有可能的,可是如今皇储已立,而他是皇上的第十七子,不论从皇上的儿子辈,孙子辈,他都永无可能了,此其三也。这也是最为重要的一点,既然十七王爷不可能谋取帝位,至少在他不具备您这样的优势的时候,您完全可以放心大胆的与他结交。”

“道衍一语道天机,说得不错,那还有一不变是什么呢?”朱棣靠在椅子上,犹如朗月入怀一般畅意。

“自然是皇储,之前有个皇太子,现在有个皇太孙。”

张玉静立一旁,心中不由的佩服眼前这位和尚,总览朝堂局势,眼光独到,句句都在点上。

朱棣看了一眼张玉,笑着说:“是呀,那我们又当如何呢?”

道衍狎笑:“王爷不是正在做吗?名曰皇太孙,到底是个年幼的娃娃,我想藩王们心里都明白,不会有谁真正忌惮他的。”

“张玉你认为呢?”

张玉拱手笑道:“大师所言不差,皇太孙长于皇宫深院之中,学的是孔孟之道,为人懦弱迂腐,安于教化,不似各位藩王常年在各处征战,手握重兵,除了实权之外,还有声望。这是王爷们多年辛苦打来的,又怎么可能真正心服于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侄子呢。”

朱棣眼里露出欣赏,可是依旧冷道:“可是他毕竟是父皇亲口所立,名正言顺,只此一点就够了。”

“所以在这变和不变只间,就要看王爷的动与不动了。”道衍说。

“哦?”

“其实王爷心里都明白,又何必非要贫僧把话说明呢。王爷不动是因为时候未到,我们还应该和以前一样,安心在这边塞之地,忠心守边;动则是您一会要去做的事了。”道衍看了眼朱棣笑道:“打一场打仗。而且是漂亮的打仗。”

“这是本王一直都在做的事,何来之变?”朱棣笑问。

“这位先生刚才已经说过了。”道衍却没有看张玉一眼,话虽谦让,举止之间竟是清高傲慢之态,“是威望。在变与不变之间取人心。”

朱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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