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 (第1/2页)

江南的雨依然下着。“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大概说的就是这种意思吧。

二少奶奶去世时少爷正在外头出差。

他回来时第一个跑进来问我“寄灵呢?”

我把伞交给他,什么也没说。但心里却这样想着:

“你看了字,如果能明白。那也就不枉二少奶奶的一片痴心了。”

他微蹙眉,眉宇间夹杂着一丝悲痛,握着那把竹伞离开了。

我还是继续做我的丫头,去服侍另一位主子。

那日雨小后,我去隔壁镇买布料。

过长桥时无意看见了他。他手里拿着那把伞,静默着站在桥头,一言不发。

我买好布料,出了店铺。

忽然间风起,呼啸着卷起遍地落花离去,宛若下了一场花雨。

我在纷扬的花瓣雨里,看见不远处,连承着素色衣衫,撑着那把油纸伞,孤独地立在桥上,像在等什么人。

“ 愿君好珍重,安度夏变秋。”

“你究竟为什么要娶我?”

“因为我喜欢你。只可惜好像没有机会再说给你听了。”

【终】

☆、(二十一)后记②

准备开新坑。直接更在这里吧。——————

【简介】

她为逃婚,只身一人来到动荡迷离的上海滩。

第一次相遇,他无意救了她。

十里洋场,乱世枭雄,只盼伊人能双宿双飞。

但这样一个从骨子里透出绝情和庸腐的年代,怎会容下他们之间的儿女情长?

时光飞逝,岁月蹉跎。

渐渐的,他爱的深沉,她爱的可贵。

但当面对着民族与家国,面对着侵略与践踏。

他们终究难抉择,难割舍。

【第一章】

来到大上海时已经是夜晚,方舒晴满面风尘,背着破旧的布包,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

时间正是1937年的二月底,冬天还没有完全过去,一早一晚温差挺大,寒流从北方席卷而来,冻得人直哆嗦,街上行人匆匆,每个人几乎都裹着大衣,手揣在胸前,脸上不带任何表情,这做派,俨然一副有头有脸的资本家,鳞次栉比的铺子立在街道两旁,阑珊的灯光和带着音响的高楼,无一不显示着这座城市的庸腐与迷离,方舒晴无奈地四处张望,用手揉着肚子,已经近一天没吃东西了,这天又黑的厉害,怕是连找个住的地方都不容易,可就算真有地方给她住,这身上剩的两三个铜子也最多当个零头,根本不能长期维持下去。

舒晴突然有点后悔,这样不顾一切地从家里跑出来,实在冲动,她的家乡在一个很靠近上海的小村庄,村子里都是农民,也没什么见识,这年头天下不太平,处处闹饥荒,每年都要饿死不少人,战事吃紧,还老是有征兵的来村里,把精壮汉子都给挑走了,只可惜,一旦上了战场,最后的结局,往往是连尸骨也寻不回来。

舒晴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到十九岁,变成了一个待字闺中的少女,可是,她实在是不想去过那种天天守着田地和丈夫的烦心日子,于是,她选择了逃婚。

来之前 ,就算在心里盘算了千遍万遍,可当舒晴第一眼看到上海时,还是吃了一惊,她站在街角,看着过往的人群,用力攥紧了拳头。

一名小贩吆喝着从舒晴面前走过“哎,包子,热腾腾的包子,皮薄馅多,十铜钱五个,特别划算哎。”

人群一拥而上,将舒晴挤到了最前面。

小贩抬头,和善地问“姑娘要不要来几个包子,热乎着呢。”舒晴舔舔嘴唇,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点点头“来五个包子。”“好嘞。”小贩麻利地包了五个包子给她,舒晴接过来,一股肉香直冲脑门,刚想咬上一口,却被小贩给拦住了“钱呢?先给钱吧。”舒晴摸摸口袋,勉为其难地掏出两个铜板,小心翼翼地开口“我就只有这么多了。” 小贩劈手夺过她手中的包子,一边推搡着,一边说“没钱?没钱还敢来吃白食?快走,别让我再看到你。”

“我真的不是坏人,我不是吃白食的。”舒晴抓住小贩的手,想把包子给拿回来,“现在哪儿还有这么多好心的?自己都顾不过来。去去去,别挡着我做生意。”小贩一直将她推到人群之外,便不再正眼看她。

众目睽睽之下,没有一个人开口帮她说话,舒晴又累又饿,却没什么地方可去,只好找了个能遮风的桥洞,坐下来休息一下,只坐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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