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几日不见,她竟觉得他憔悴了不少,让她想起当年自己让魏尘奕下旨任命谢秋青,他绝食难眠数日,她去看他,最后两人言语不合,他虽卧病在床,可骂起她来依旧是声如洪钟,字字铿锵有力,而她堂堂一品御丞,竟然生生被哄了出来。彼时她狼狈至极,对于让他去边疆驻军担当军师的愧疚感,也是消失的干干净净。

后来他虽也有回京的时候,她却再也没去见过他。一是那时她深受魏尘奕器重,的确忙的紧,二是她自己觉得两人已经撕破了脸皮,见了也是平添尴尬,万没有再见的必要。

也许正是因为情薄,所以她撇清关系的时候才那么轻而易举。

阮妗华面无表情地走到谢秋青面前:“谢家少爷此番来,可是有事?”

她的客套,让谢秋青一下子怔住,他眼里渐渐染上一丝哀伤,可是阮妗华没有看见,她看到的,是他眼神里的更多的焦灼,她不由地严肃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谢秋青已经无心计较她的绝情,眉头紧紧皱起:“秋雨不见了。”

阮妗华惊疑不定:“什么叫不见了?发生什么事情?”

谢秋青继续道:“前几日她随我娘去青山寺上香,途中走散,我娘没寻着,想着她身边还跟着两个丫鬟,所以也没有再寻,岂料都过去三天了,她还没回来,我知道你与她交好,就想来问问她有没有来找过你……”

阮妗华摇头:“没有……她没来找过我,我已经好些日子没见过她了。”她心中想了一想,安慰道,“你也别急,秋雨她之前在军营里待了几年,可能闷坏了,这次没准是偷跑出去贪玩。我会留心的,如果有她的消息,立刻派人通知你。”

“多谢。”

谢秋青很快就告辞离开,她也没有多作挽留。

她其实不担心谢秋雨,这姑娘吃的了苦,心思多胆子大,就算在外头估计也吃不了亏,何况以前谢秋雨确实提过要“离家出走”到处看看的事,这次不告而别鲁莽冲动了点,可是不会有什么坏事。但谢秋雨不见了的这件事,前世虽然发生过,但谢秋青与她交情浅的很,那时候根本没有来找过她告诉她这件事,而她当时,也是一直忙着入朝为官之事。

现在看来,这件事对她来说,显然又是一个变数,一切都在偏离原来的轨道,她再也不能掌控什么。她几乎可以肯定,这辈子的路,她要重新走一遍,每一次岔路的抉择,都将影响着她的归途,甚至是一步踏错,等着她的,就是如同上辈子的死于非命。

但是秋雨她……这种时候……到底干什么去了呢……

阮妗华突然想起重生之时在梦里看到了那个场景

——难道,他们就是在这个时候遇上的吗?

不对不对!这个时候魏尘奕应该在宫里,而且根本没有出宫的必要,所以他们没有理由会遇上……

但是,万一呢……

现在的魏尘奕是大魏的皇帝,她不过是一个大臣的女儿,面见圣颜都难,又怎么会知道他现在是在宫里,还是在宫外?前世她与魏尘奕也偶有微服出宫的时候,既然是微服,就没有昭告天下的理由。

她突然觉得十分的焦灼,心里有什么东西一直在挠一般,叫她坐立不安。她前世不知秋雨与魏尘奕之间的瓜葛,深深夺了自己闺中密友爱的人,她不知道,秋雨是否有怨过她,理智告诉她秋雨不是这种人,可是那张用血写了“阮妗华害我”的五个字的手绢始终在她脑子里挥之不去。

那张手绢被血染了,字迹略模糊,而秋雨的写字习惯,别人不知道,她却再清楚不过,只用看一眼,她就敢肯定那的的确确是秋雨亲手写的。

她一直不让重生后的自己去想这件事,可是逃避不代表它不存在,它一直在脑子里,在心里,被她用力埋到很深很深的地方,可是总是存在着的,既然存在,就有重见天日的一天。

夜时,阮妗华回到自己的房间,拿起笔,试图用练字来安定心神,可是笔杆在手里攥了许久,却没有写下半个字。

烛影摇曳,房中光色明暗不定。

她一直忽略的东西,真的只能忽略么,她的自欺欺人,可以维持到哪一天呢……

笔尖的墨太浓厚,悬在纸上,终于滴落,渗透白纸,墨迹慢慢漫开,仿佛也在她心里滴了一块,散不掉,墨香余在,醇厚深重。

门口什么东西响了一下。

阮妗华抬头看去。

竟是阮相。

她怔然:“爹?”

阮相温和地笑了下,道:“本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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