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她一面黯然想着,一面在东面的这面墙上不停地敲敲打打,寻找机关,墙面通体光亮平滑,一眼就看个通透,没有丝毫遮掩的地方,也像是没有任何的机关在其中,而且墙体跟地面却仿佛融为一体,严丝密封,没有任何可以搬动的地方,她不由惊异,这皇陵到底是如何建造,怎么会有这样的墙体与地面?

阮妗华心里涌出一丝无力感,她转身,向西面走去,然而越靠近,心中越隐隐涌出一丝不祥感,她加紧了脚步,一眼望去,果然不见了叶君垣人影!

她顾不得其他,直接张口喊了起来:“叶君垣?!你在哪儿?”

声音在寂静的地下宫殿很快传开,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找到了路口?还是被潜伏在这里的人暗算?

一时间无数个念头从脑海划过,奇异的,她竟然一点也没有怀疑他会丢下她自己离开。她记得他说过会保她周全,她感觉得到他说此话时的认真,所以他必然不会不顾她生死自己离开。

她此刻半毫犹豫都没有就信了他,这一路的纠结想来真是可笑了,然而此刻她并没有细想这些。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的不安,尽量冷静着,将思绪稍稍捋了一下,思忖道,若是叶君垣自己找到了路口,断不会不通知她,所以只有两个可能,一是他不小心触到机关来不及喊她,二是真的有人暗算并且带走了他。不过,无论是哪一种,她都无能为力,若是前者,她除了瞎摸索,就只能等他自己找路回来,若是后者……纵然叶君垣有武功在身,但是这种境况下能否安然无恙,实在难说。

她痛恨自己的无力,但是叫她什么都不做,她又实在办不到,她想了一想,就开始摸索起西面的墙壁,然而令她失望的是,这面墙与另一边一样,没有丝毫缝隙,让她无处入手。

阮妗华颓然地缩着身子,靠在了墙上,两只手成拳紧紧握在身侧,指甲嵌入肉里的微痛也犹自不觉,她生出了挫败的心理,隐隐甚至感觉到心里的怒意——真是个鬼地方!她心中愤愤,竟是将这句话直接脱口骂了出来。

空荡的宫殿里只回荡着她的这句骂声,然后她忽的抒了口气,才稍稍畅快,忽然又觉得自残实在是不对,就将两只手松了开,低头看见掌心间留下了淡淡的月牙印,她盯着那月牙印发起呆,然后下一秒,面前出现了一双鞋。

这双鞋极其朴素,黑色缎锦为面,绣着银白色的少许花纹,做鞋的人手艺算是差的,有些线头还露在外面,不耐看,然而底部厚实,实是用了心的,所以穿着,似乎也是踏实的。

她想她认得这双鞋。

她微垂的睫毛颤了颤,慢慢抬起眼帘。

青衫男子负手看着她,那样的眼光,是从容的、沉静的、悠远的,却没有丝毫感情,那样直直地望进了她眼里,像是宿命的不容拒绝。

阮妗华觉得她仿佛是第一次见到他,他的发如漆墨,面如寒雪,清俊的脸容上是冰冷的,让人心寒的,仿若置身在昆仑山上高寒的绵延无边的皑皑白雪中,她从未见过他这样的气度,如此的超然、冷漠,却又理所应当,她贫乏的语言无法描绘出来,却觉得像是一柄剑终于从精致沉重的鞘中被拔出,苛刻、严厉全不过是表象,剑身修长明亮,极致的简单才是真实,却又真正的动人心魄,锋芒尽露在外,似乎周遭的所有都无法与他匹敌,那些死物、花草,都仿佛已经不复存在,这才是他。

她的恩师——谭千奉。

他看着她的眼光,是冷漠凉薄的。

她回望于他,面无表情,然而背在身后的手,在袖中,再一次紧握成拳,这一次,她没有办法松开。就在前不久,她还在怀疑,可是此刻,怀疑突然就变成了真实,她找不到借口去为他开脱,但她不想示弱,哪怕此刻,呼吸都变得困难。

她的心里在一遍又一遍祈问:

恩师,我信错了你么?

作者有话要说:

☆、真实(二)

——恩师,我信错了你么?

她双唇蠕动着,想问,却觉得心口沉甸甸的,让她没有开口的力气。

他认得这里,早就认得,甚至来去自如,他却伪装得那样好,她重生之后虽觉得诧异非常,也曾想过是否有什么幕后黑手,却从没有怀疑到他身上,她甚至为可以与他一起拥有未来五年的记忆而高兴。

然而——

谭千奉一直没有说话,只是用冷淡的目光静静地看着她,似乎是在等她开口,等着阮妗华来质问她,甚至是等着她的怒意,他是亲手把她教出来的人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