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 (第1/4页)

阮妗华心下一沉,却并没有开口,支着身下的垫子坐起,这动作虽然简单,但是她如今有病在身,身体无力,故而简单的动作做起来也异常的困难,这么凉的天气,她仍旧出了一身的虚汗。

现在的她,把叶君垣看得太简单了,她把事情从头到尾仔细想了一遍,确定自己并没有什么疏漏和马虎,却不知道他是从哪里看出了马脚,人一旦有了牵绊,往往就不能做到面面俱到的周详。

“君垣。”她第一次正经而又如此亲昵地喊着他的名字。

叶君垣这就知道,她有话要说。

“我若有所欺瞒,必然是属于迫不得已,有些事情我必须要做。”阮妗华凝视着他的双眼,真挚而又诚恳,“你信我,我不会害你,也不会做对不起你的事。”

叶君垣没有回应她,双眉微微蹙起,不知道在想什么。

“若是……”她眸色里染上黯然,“若是你当真不愿意,我可以离开。”哪怕过往浮生一世,她曾步步错,而今想纠正,似乎也是,时不与我。

她话至此处,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她尝过了两厢情愿的情事,也该知足,毕竟一开始就该是她的错处,他们之间,永远仿佛有一层隔阂。一瞬间,她眼底有千情万绪涌动而过。

可是,揪人的沉默并没有就此结束。

她心里很难过,虽然知道这种境况总是会出现的,却没有料到来的这么快,她仿佛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前世牢中的时候,煎熬痛心,到最后麻木不堪,这就像是一场心理上的刑罚,不及发肤,却痛到彻骨。

阮妗华低下头,数着手指,看着手心里的纹络,眼眶慢慢地红了。

再多的坚持和坚强,都会输给情之一字,尤其是女人。

她听到了头顶上的一声叹息,猛地一抬头。

晚风吹起马车的帘子,一道清亮的弧光渐渐滑上他的脸颊,他的眸光也因月华变得明亮,他一只手敷在了她的双手上,攥着,紧紧攥住。

他却没有说话。

阮妗华却觉得他在告诉她,纵然是心有芥蒂,也希望不得弃。既不愿妥协她所做的,又不想放开她的手,世界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情。

她却贪恋,是她贪恋,她一向贪恋啊……阮妗华笑,双眼慢慢地蕴了泪,却迟迟不肯落下,她轻轻为自己叹气,双手从他的手里拿开,却把身体向前一松,双手触上他的背脊,整个人也落在了他的怀里。

因为是贪恋,所以她不忍心。

为什么她都重活了一次还是不能肆意地去爱一个人?她想起了母亲为她丢掉的性命,想起了前世自以为情深意重却不过是虚假的应付,想起了秋雨的香消玉殒,想起了许多……许多。

她仿佛看见母亲她人生路上的前方,定定地凝望着,眼中有希冀,有心疼。

母亲,前世我不后悔我的选择,可是今生是你拿命给我的,我要这一生,纵然不能圆圆满满毫无悲戚,也要觅得良人,举案齐眉,做生儿育女这类最寻常的事。

可是母亲,你告诉我,家国天下,如何取舍?

她偎在叶君垣的怀里,鼻尖全是他的味道,她深吸一口气,又慢慢地吐出去,却收紧了手臂,将自己更深地放进他怀里,恨不得融为一体,恨不得就此让时光停滞。管他国之将亡!管他家不成家!国破山河在否?与她何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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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子时。

“吁!”一匹高头大马披星戴月疾驰而来,勒停在大军安札的营帐外,马蹄扬起时有一人高,夜风刮起,烟尘不止。

一声大喝:“守兵何在!?”

两名手执长戟的守兵上前一步:“来者何人?”

来人翻身下马,拎起马上染血的厚重铠甲抗在手臂,握拳跪下:“请禀报圣上,罪将莫阿九前来领罪!”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两千字的论文没写简直是作死_(:з」∠)_

☆、燕京

守兵把消息送上来的时候,魏尘奕正在看行军的地图。

莫阿九……

他默不作声,搁下手中的笔,站起身来,一手撩起一旁的大氅披上,不顾将士的阻拦走了出去。

莫阿九是莫家的女儿,大魏唯一一个四品女都尉,虽然是女人,可是丝毫不逊于男子,说起来山高皇帝远,都以为莫阿九做都尉那是莫止山私下的安排。其实他早就知道莫阿九,知道她是个人才,故而才发任命书,为帝王者,不该拘泥于小节,长远的眼光才能看到大局。

可是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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