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部分 (第1/4页)

这一段时间里,她逼迫自己不要去想起杜寻,不要去想起那个抢走杜寻的人,更加不要去想起自己那英勇而决绝的一跃。

但越是逼迫自己不去想,那些画面就越是根深蒂固地印在脑袋里,似乎只要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它们张牙舞爪地朝自己扑过来。

一开始的时候,她还会哭,歇斯底里地哭出来,枕头都被哭湿了还不罢休……渐渐地,哭也哭不出来了,也发觉其实没有人会同情她,其实没有人会站在她的角度去谴责那对伤害她的男女。

隔壁床的一个病友原本是想劝劝她,可是说着说着就让陈芷晴抓狂了,她说:“姑娘啊,与其说是别人害了你,不如说是你自己害了自己啊……”

在陈芷晴阴冷的眼神中,那位病友再也没有主动跟她说过一句话。

你们这些人,都会遭报应的!躺在病床上,陈芷晴怨恨地想。

没有想到会见到杜寻,陈芷晴和她的父母都感到非常意外。

自从那天被赶出医院之后,杜寻没有机会再见到陈芷晴,任何时候他想来探访都会被陈妈妈痛骂着逼走。

陈教授曾经在医院门口看到徘徊的杜寻,他曾经非常欣赏这个年轻人,关于自己女儿与杜寻的恋爱,他也一直抱着一种乐见其成的心态。如果不发生这件事,杜寻应该是他心目中很理想的乘龙快婿。

杜寻在看到他的时候,远远地鞠了躬,准备走,却被陈教授叫住了。

他毕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经过多日来的冷静,他也明白事情不能完全怪在杜寻头上。自己的女儿多年来一直生活在一个很平顺的环境中,从小到大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心理承受能力很差,这才是导致她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的根源所在。

陈教授看着杜寻,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一句话:“也不能全怪你。”

这是两个男人之间的一次对话,原本铁骨铮铮的杜寻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憋在心里的那些沉重的情绪,终于像是一块大石落了地,与此同时,眼泪也一起落下来。

此刻陈芷晴见到他,仿佛两人之间隔着一层磨砂玻璃,只能模糊对视。

她开始冷笑:“杜寻,你还敢出现在我眼前?”

杜寻看着她,目光里是浓烈的哀愁,他不晓得自己能够对她说点什么,或者为她做点什么,能让她觉得好过一点。

陈芷晴并不领情,她笑着笑着,流下泪来。

“杜寻,你记住,我会变成这个样子,都是你害的!”

'2'扯平了?那你打我一耳光,我去勾引你爸爸行不行?

如果真有上帝视角的话,那么这个夜晚发生在我们几个人身上的事情,足以编排成一场热闹的舞台剧。

从小到大,我一直是一个性情暴烈的人,尤其是在感情的问题上,我似乎永远学不会用温和的方式去解决。

那个晚上,被袁祖域的直接逼得没办法逃避的我,直接对他说,算了,没可能的。

从他脸上,我看不出这个答案是否在他意料之中,但我想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不在乎再狠一点,有些事情当断不断,反受其害!

豁出去了的我,哪里还顾及得了他的感受,我那个老毛病又犯了:“袁祖域,我们本来不是好好的嘛,你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跟我说说,我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也跟你说说,这样相处不是挺舒服的嘛。你干吗要搞出这么一出啊,你弄得我很烦躁知道吗?”

见他不说话,我胆子更大了:“再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跟顾辞远刚分手多久啊,这个时候哪有可能又开始谈恋爱啊,你别傻了……”

他还不说话,我顿了顿,终于使出了最狠的一招:“我一直当你是好朋友。两肋插刀的那种,你懂我的意思的……”

“嗯,我完全明白了。”他缓缓地开口,一时之间,我们都没有再说什么。

看着他转过身去要走,我以为这件事就算过去了,过几天我们还可以跟以前一样没事聊聊天,一起吃吃饭,毕竟生活很无聊,总还是要一个伴嘛。

可是他忽然又转过来,看着我:“是因为我没钱吗?”

疲惫不堪的筠凉和杜寻,终于找了一个时间坐下来一起吃饭,不知为何,两个人都觉得食不知味。

筠凉面前那盘培根茄汁意面被她用叉子搅得乱七八糟,她看着一团乱麻似的意面,一点食欲也没有。她这个样子,令原本勉强打起精神来的杜寻也放下了手中的刀叉。

“你怎么了?”杜寻耐着性子问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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