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部分 (第1/4页)

顾竹寒看着那玉白指尖之上缠绕着自己的一束发丝,莫名觉得梵渊这个动作有着几分难以言说的暧昧,她闭了闭眼睛,老实答道:“累了。”

“我也累了。”

“啊——”

随着梵渊低柔的话语传来,顾竹寒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轻,往下一沉,不由低呼出声,她整个人被搂进一个满是午夜谷底幽兰绽放又混合着一点清雅修竹随风飘逸散发出来的淡香怀抱之中,她心头微微慌乱,下意识地挣扎,却听见头顶那人在说:“别动,让我好好歇一歇。”

顾竹寒僵在当场,只感受到那人微微灼热起来的鼻息埋在自己的颈窝里,她的锁骨也被熏得渐渐灼热起来,那人的呼吸如铁般烙印,烙在她暴露在清冷空气中的肌肤之上,莫名使她带上了几分颤栗,顾竹寒甚至不用去想,也能感受到梵渊此时此刻完全没有掩饰隐藏内心的澎湃感情。

过了很久,她似乎感受到锁骨之处好像被人轻微地吻了一下,比羽毛拂过心尖还要轻的一下,却是雷霆万钧地让她感受到,饶是她想忽略梵渊对她早已不一样的心思,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那一瞬间,她眼底如彼岸暗河流淌过种种复杂的情绪,震动、愧疚、无奈、惊喜等等多种心情交织在一起,幻化成胸腔心跳,突突突突的,一浪猛过一浪,逼得她想要远远地逃离现在的处境,她刚刚答应了凌彻要回帝京等他,这是她一生之中做出过的最重要的承诺,她……已然再也没有力气再做同样重要的第二个承诺。

梵渊没有在她身上多作停留,仅仅是搂了一下,便放开,顾竹寒身上禁锢一松,立即站了起来,她不敢看梵渊,而是侧过身子理了理头发,语气颇为不自然又十分急促地对他说道:“谢谢你。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

说罢便要落荒而逃。

梵渊早已经从床上坐起,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十分精致的红唇一线,纤软睫毛似浸了晨间最最清美的甘露,柔软得不似凡物,她的眼睛此刻正折射出琉璃的色泽,灵动的了有生气,拂了以往雾蒙蒙的水汽,更显透亮逼人,一头乌发披散肩头,发尾之处微微翘去,像豆蔻梢头二月初的鲜嫩,娉娉袅袅,随风漾进了自己的心窝,再若有若无地一拂——

梵渊移开了目光,一切都如往常那般,她甚至还多了几分活力,这次治疗结果并没有令他失望,只是,难得她来看自己一次,就这么快让她走总让人意犹未尽。

就在顾竹寒要拉开门的瞬间,他突然启唇:“信,看了吗?”

顾竹寒脚步生硬一顿,已经搭上门栓的手放了下来,“看了。”她头也不回地答道。

“嗯,好。”梵渊点了点头,一时无话,心中亦是颇感意外,他以为她永远不会看他寄给她的信,当初收到她的来信时不说震动那是假的,与此同时亦是猜出她回信给自己的原因,不是忽而良心发现,而是梅开逼她回的吧?因为她给他寄来的信上只有寥寥几句谈不上什么意境的诗,倒是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意味。他从梅开的信中得知她的状态不算太好,计算起她体内真气血脉又是临近大凶之兆,无论什么情况之下,他都是要抽空过来一趟为她治疗。只是想不到他预想只是放一碗血就能助她平复体内不屈真气的,却是上升到三大碗,他一时支撑不住才睡了一天一夜,再加之奔波劳碌,更是让他疲上加疲。

“你为什么会有方法治疗我?”这是顾竹寒最好奇的地方,既然走不成了,她不得不问。

“我好像已经很久没有喝你的弥刹酒了。”梵渊忽而转了话题,他自床上站起,穿上了外袍,又看了看顾竹寒过于单薄的身影,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披风来至她身后,亲自给她披上。

顾竹寒受宠若惊,梵渊泛出莹白光泽的手搭在她肩头,身上一暖,有一股特属于他清爽高洁的气息传来,那只手只是为她披上了披风便马上离开,顾竹寒垂睫,说道:“谢谢。”而后跟着梵渊坐到窗台软榻之上,看他主动净手烹茶。

“你这是交换么?”顾竹寒收敛心神,仿若梵渊一刻之前对她的亲密动作并不存在那般,语气恢复回轻松。

“不全是,算上我救你的诊金吧。”梵渊抬头对她一笑,不像是开玩笑。

“可是我手头上已经没有弥刹了。”顾竹寒皱眉,难为道,“弥刹本就存量不多,酿造的时日又比较长,能不能换一种酒?”

“要酿多久?”

“起码两年。”弥刹若要酿的话也就是半年左右的时间,但是要酿出上等滋味的酒则起码要两年。

“两年时间……”梵渊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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