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部分 (第1/4页)

女的女子。

在与她短短相处的数月之中,他为她做了许多事情,其中有一件是真正能令他的心安定下来的,他在东海用了三大碗血加上蓝宝的唾液来彻底压制了她体内经脉的汹涌之势,可以说是经过了那次涤荡之后,她以后的人生都不会再受那两股桀骜不驯的力量所影响,长命百岁到老,看见儿孙满堂是没有问题的。

他为了护她周全,在谭芙和顾玉骆出事之前,便早已与李邃做出交易,他以自身具有能够预测天威的特殊能力来和李邃作出交换,他测出了南唐未来一百年的国运,以此来作为李邃一生一世无论发生了什么事情都要护顾竹寒周全的条件。这是违反天命的举动,随时都有可能遭受反噬,然而他却是凭借一人之力稳妥完成,硬是为她求来一个安稳的、可遇不可求的未来。

又唯恐那人对她有所怀疑,他吩咐鼎矶阁上上下下的人都要对他的存在守口如瓶,不能让她知道他的存在,也不能让她知道他所为她做的一切事情。东海放血的切肤之痛,灵力反噬的蚀骨之痛,无论哪一种痛楚都是剖心噬骨,根本无法让人回避哪怕一丁半点,只能默默咬牙忍受。

可他毫无怨言,因为他已经得知圣景皇后于七百年前死亡的真相,他不想她重蹈当年圣景皇后的覆辙,他必须要尽他所能护她周全。

至于她以后是否会知道真相,知道真相又会如何……都已经与他无关。因为,很可能,当她得知真相的时候,他已经不存于世。她也无法再责备于他。

“真是一个狡猾的人啊。”

顾竹寒默默地将银闇所说出的话语给听进耳中铭记在心中,她怎么可能会按照他所安排的计划去走她的人生?难道他就没有想过他在她心中也是有一席之位的吗?难道他就没有想过当她知道他有危险的时候她就不会前来襄助?为什么他要把她想得如此无情?

手中紧紧握着的银簪几乎要把她的掌心刺穿,仿佛只有这种尖锐极致的痛楚才能提醒于她,她究竟欠了那个人多少恩情。

梵渊啊梵渊,我顾竹寒何时需要你为我做这么多?为什么你要如此牺牲自己,你想让我一辈子都念想着你,我顾竹寒偏不,若然你今天真的死了的话,那么,我顾竹寒会与你,共死。

“梵渊在一定程度上也是与前朝有联系的人,因着他的身世秘密被翎羽卫的首领给探查出来,顺景帝惊怒之下试探于梵渊,然而梵渊却是给出他不为他所用的表示,是以顺景帝才派凌彻去将这件事处理干净。”银闇低低说着,从没有一次性说过这么多话的他此刻只觉得口干舌燥,可是他既然说了个开头,那么必须要将整件事情给说完整,“顺景帝害怕梵渊还有同党,是以逼迫梵渊‘造反’,诱使他的同党出来,斩草除根。”

“这也是叶先生出现在这里的原因。”银闇顿了顿,似乎在斟酌接下来的话应不应该让顾竹寒知道,顾竹寒却是不等他作出决定,便接口道:“叶先生是为了掩饰我的存在?”

她的声音沙哑得像灌了铅,一口鲜血不知何时咯在喉中不上不下,似滚油烫心似的,煎熬万分。

“……是。”随着银闇艰难答出一字,顾竹寒仰头,感受着碎雪落在脸上的冰寒触感,她的人生如此可笑,一个又一个为了护住她性命的人前赴后继奔向那死亡的道路。彼岸除了有那不祥的曼陀罗花之外还有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能为自己牺牲?她这样的人值得吗?

“事到如今,你还要去见他吗?”银闇握紧了手中的缰绳,前所未有地带上了一丝紧张和压抑问她。

顾竹寒苦笑一声,她伸出自己的指尖摸了摸脸上冰凉至冷凝的肌肤,仿佛那里血液不再循环,她就要冻死在这腐烂新鲜的真相之中。

“既然他不想让我在他面前出现,那我走便是。”她决绝回头,不再看那个肃杀战场一眼,不再看那袭翩跹白衣一眼,不再看这漫天飘来的大雪一眼。墨瞳重重,起了大雾,眉梢颤抖了碎雪,当年大蔚风流于巷陌深弄之间,那人亲自起名的“弥刹”二字,似乎一语成箴,梵生寂灭,过眼云烟,一切如掌间融掉的碎雪那般,不留哪怕一丝半点的痕迹。

银闇眉头松了松,他调转马头就要往回走。然而却料想不到半空之中忽而刺来一柄通体血红的长剑,直取顾竹寒的咽喉!

事情的变故突如其来,那柄刺来的长剑速度快至无影,银闇心中一沉,再去迎敌已然不可能!他浑身释放出强大的内力,与此同时空手一隔,直接抓住了那柄几近要划破顾竹寒喉头的利剑,再而后往后一拧,想要把那柄长剑给折断。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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