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部分 (第1/4页)

可以说的是,几乎整个祈风朝堂都是赵池的党羽,纵然顾玉骆有骠骑大将军的支持,又备受赵尚的亲睐,可是他毕竟是回国的日子尚短,根基并不稳固,也没有来得及经营自己的势力,是以在很大程度上来说是处于弱势的一方。若然赵池真的对他动起杀心来,那么顾玉骆连三成的胜算都没有。

外人看起来风光的魏王爷,其实日子并没有他们想象之中那么好过。

稍有不慎,被对方抓住把柄,他便全盘皆输,死无葬身之地。

如若真的是想改变现在局势的话,迎娶平乐郡主那是最好不过的事情。可是,顾竹寒觉得,顾玉骆千变万变,一旦认定好的事情他怎么样都不会变。让他去娶平乐郡主这简直是难于登天的事情。

而且,现在以她的身份她也不好管顾玉骆的事情。

唯有低下了头,不再与他对视。这段时日里她心心念念想着的是越过重重枷锁出顾玉骆身旁,去寻找梵渊。她压根没有好好看过顾玉骆一面。顾玉骆在一生之中遭逢的剧变不比梵渊少。年幼被众人欺负着长大,后来一个不慎被卖到了兔儿馆差点失身于文远,好不容易冒着生命危险突出重围,摘取下了“大蔚贤士”的头衔,原以为可以在官场里平步青云不再受众人排挤少看,可是到得后来官途稍有起色却被一杯鸩酒无情夺取了生命。临死之前才发现自己一直做着替罪羔羊,谭芙疼他爱他,将全世界最好的东西捧至他手上都只是为了麻痹他,将他养大了好让他献祭于大诺。

这是何其残忍的事情,又是何其让人激愤?可他却是轻轻巧巧地将这些不公这些苦难给脱下,努力磨练自己,为的还是那么一席之地,为的还是能够自由自在翱翔于广袤天空之中……他甚至没有在自己面前提过哪怕一次他心里的苦。当时在大蔚死了可以一了百了,可是上天偏偏让他活下来。活下来就要面对千疮百孔令人恶心的事实,他却是毫无怨言甚至是平静地接受,还冒着生命危险将她还有她最珍重的两位朋友给救回来。她对他,还能有什么怨言?

顾竹寒垂了睫,不再要求顾玉骆做什么,她虽则担心银闇的伤势,可是想着有段大夫在定然不会让他再陷入危险之中,当下抬头对顾玉骆一笑:“我好像有点儿累,想回去休息。”

顾玉骆仔细察她神色,原以为会在她脸上找到一丝责备之色,可是她除了对自己微笑还是微笑,一时之间心中很不是滋味,他时时刻刻怀疑于她,认为她骗他,可是今天……他所布置下的惊心试探她都没有太多的异常之处,眼底深处不由闪了闪,状似有愧疚的神色闪过,顾竹寒装作看不见,和段大夫还有阿愣打了一声招呼之后,任由顾玉骆再次扶着她出了屋往外走。

身后,依然陷在黑暗之中的银闇看着她的背影,含糊不清地吐出一字:“寒……”

然而,那人却像是没有听见那般,直至走出房门很远很远都没有回头。

幽径之中,顾玉骆半搀扶着顾竹寒往回走,毕竟是大病未愈,又被化去了武功,这么一个早上的折腾又要时刻戒备着顾玉骆的试探,顾竹寒的的确确累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想银闇和黎致意的情况,只因着自己就想到头发白了亦是于事无补。

倒是顾玉骆在走了一段路之后,禁不住迟疑问她:“竹子,我这样对你的朋友,你不恼我?”

顾竹寒在他肩膀上抬头与他对视,三千青丝散落风中,扬起一匹秀丽无双的锦缎,看得人情醉。

只看她双眼迷离地看着顾玉骆,反问道:“我为什么要恼你?”

顾玉骆想过她千万个回答,却唯独没有想过她会有这种反应,脸上神色一僵,唯有勉强笑道:“你不责备我是最好的。”

“若然说真是没有一点不满那是不可能的。”顾竹寒忽而低低出声,语音低落,透出一股子惆怅,听得人心中一紧,“毕竟我也是失忆了的人,看见他这样的情况真心不好受。可是,”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灿烂了笑容看向顾玉骆,“可是如你所说那般,你毕竟是王府的主人,你有责任去护卫府中上下的人,这样的做法也是情有可原。但是,我还是希望你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再这样对我的朋友,看见他这样被你对待,我心里真的是很不舒服。”

她说得诚恳,眼眸之中完全散退早前的混沌之色,真真正正露出那般如清泉溪水的纯澈出来。她看得是那么专心,眼角笑得微微弯起,卷翘的睫毛在阳光之下滑出一痕巧妙的弧度,似翩飞停留的蝶,眷恋这人世间最繁荣的景象。

顾玉骆心潮激荡,曾经梦寐以求的一切此刻尽在自己掌中,他要的其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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