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部分 (第1/4页)

傅薄云因着晕马的缘故,大约是还有些晕车,一路安静了不少,曳儿则时时刻刻从四处出击意图找出方才有人交给竺卿宛的东西,无奈她年纪小学艺不精,每每出现夹带着躁动的掌风,屡战屡败,屡败屡战,一直战至目的地。

竺卿宛一条下马车对着新鲜空气便是一声大呼:“绳命是如此滴精彩,绳命是如此滴辉煌,世界如此美妙,我却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曳儿,我警告你啊,不准对我的东西打主意!”

曳儿挤出泪水涟涟,嘟着嘴,拽着傅薄云,一脸“我被欺负了哥哥快去帮我欺负回来”的样子。

傅薄云对着傅家大门,叹了口气,竺卿宛抛了一个嘉奖的眼神,鼓励他进去。

傅家不愧为江湖世家中的书香门第,一股浓浓的文艺之风扑面而来,就连那小厮都比他家白净了几分。因是深秋,大片的秋菊开得绚烂。大约是傅薄云许久未回,傅家下人一见他便惊讶之色流于面上,连跌带撞地转身跑向里面,喊着:“三少爷回来了!”

傅薄云早已收起了他在外调皮的神色,一脸凝重,沿着小桥流水,一树丹枫萧萧而落,驻于肩上,如一片红火晚霞,翻卷在渺远天际。他在思考,父亲为何会相信大哥的话怀疑他在外风流不羁有辱傅家名声,若是信任于他,那晚何必亲自去天香楼。

“云儿啊,怎么才回来?”傅平一听说儿子回来了,便急急赶了出来,大约是内心对于当日天香楼事件的歉意,觉得自己冤枉了傅薄云,今日显得慈祥和蔼,“曳儿又在外贪玩了?这位姑娘是?”

曳儿一脸娇俏的贴在傅平身边,俨然是女儿对父亲的依恋,糯糯道:“曳儿哪有贪玩啊,我跟着三哥从来不闯祸呢。这个是宛姐姐,我们在外头遇见的,宛姐姐是个好人呢!”

傅家除了不爱政务,对于交友一类也算宽泛,况且竺卿宛是那种不说话温文尔雅淑女样,一说话不知是哪一年得了失心疯的模样,傅平看着也算顺眼,便道:“既如此,就在姑娘就在府上小住几日吧。梨落院风景好,过会让下人带姑娘过去。”

竺卿宛正要点头答应,傅薄云忽而开口道:“曳儿与宛姐相处得来,不妨让宛姐住在曳儿的相幼阁,这几日在外奔波有点累得慌,爹,孩儿先去休息会,晚膳时就过来。”

傅平应允,竺卿宛便随她去了相幼阁。

二女走过长廊,傅家的青山秀水宜人景色令她不禁赞叹,下人的礼数周全,长廊上挂了许多鸟笼,养了各色家雀,唧唧喳喳地叫着,竺卿宛逗着鸟,问道:“养了这么多鸟儿,你们家是谁那么爱鸟呀?”

曳儿笑道:“姐姐也喜欢吗?这些鸟儿都是娘亲养的,平时都是娘亲亲自来喂养的,你看它们,吃得肥肥的,怕是放出来都飞不动了。”

她笑,这鸟儿,看起来比野鸟安逸了许多,住得华丽,又不需日日觅食,却失了自由,纵使锦衣玉食又如何,苦难让人成长,享受让人忘了自己的目标、梦想、甚至本性。鸟,它一直是鸟,可人,不一定永远都是人。

“曳儿,云弟与你大哥关系僵硬么?”

曳儿不明,懵然看着竺卿宛,“姐姐为什么这么说呢?哥哥们关系都不错。爹爹对哥哥们一视同仁,不过爹爹和娘亲最疼爱我了!”

竺卿宛耸耸肩,看来装得真好,若是关系不错,怎会设局陷害傅薄云,人心叵测,须得处处提防,步履维艰,唯恐步步设陷。

隔着府内的小河传来悠扬韵长的琴声,琴音时而清亮绵远,时而圆浑不散,声如金石,又如风中铃铎,淳和淡雅中带有金石韵,饶是竺卿宛不懂音律,却也能听出这便是千古名琴千古绝音。

曳儿听着那琴声,笑容清浅神而往之,无不透露着点自豪,“一定是娘在弹琴。”

“你们家的人都懂琴吗?”

曳儿点头,骄傲地挺着胸脯道:“那当然啦,我也会呢。不过娘的琴技无人可比,何况娘的那把琴世无其二。琴有九德,奇、古、透、静、润、圆、清、匀、芳,能备上四五便是一张难得的好琴,娘那琴可是九德兼优,举世无双。”

“月出鸟栖尽,寂然坐空林。是时心境闲,可以弹素琴。清泠由木性,恬澹随人心。心积和平气,木应正始音。响余群动息,曲罢秋夜深。正声感元化,天地清沉沉。弹一首好琴,须得心静,琴音便是心声,弹得这样的琴,必是妙人。”竺卿宛犹自感叹,眼中浮现地是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与知己泛舟江上,心静声淡,传来不分古今的丝桐太古之音的画面,心向往之,便告诉曳儿她想独自在这走走,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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