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1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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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凉,我们管家年纪大了,身子骨不好,前几日就有咳嗽的症状。若是再着了凉,保不齐要转痨症,那有多麻烦呐!规矩我们也懂的,绝不让头儿们为难,只是两件衣裳,头儿只管验看,哪里不对的,您乱棍打了小的出去……”王府里来人在顺天府的大狱前软磨硬泡了许久,典狱见果然只是送一套夹衣夹裤,倒也找不出不准许的理由,愣是把衣裳翻看了半天,连里子都拆开瞧了,确实没有夹带,最终松了口,收下王府来人偷偷塞过来的二十两见票即兑的银票,同意把衣裳给里头的管家送去。

“也还好,才过了一堂,第一堂素不动刑,不过过二堂就保不齐了。”那典狱把银票揣在衣袖里,压低声音道,“我们自然要照应的,谁不知道王府的身份!宰相家人还他妈七品官呢!只是上头压得紧,探视送东西这些上头我们也不敢懈怠,吃饭的家伙总得要吧?其他你们一律放心,饮食住铺,都包在我身上,准保贵纲纪不吃苦!……”

没承想第二日,巡查狱卒就发现管家脸面青紫,七窍流血,死在狱里,报到上头,典狱自然唬了一跳,奓着胆子走近细看,管家穿着新夹裤的一条小腿上赫然两个洞,已经烂到拇指大,里头的血都是紫黑紫黑的,连带着那条小腿肿得大腿般粗,一条条紫色经脉膨膨然鼓胀起老高。看来是中了蛇毒。

要犯死亡,当然是大事,但是被毒蛇咬死,却不能怪典狱和狱卒们的不是,顺天府要紧把事情报到刘统勋那里。刘统勋皱着眉头:“这才二月中旬,地上的冻还没有化完,就有蛇了?”

顺天府的人也怕担责:“大约牢狱里暖和,蛇就提前出动了。”

刘统勋那张黑脸板得越发结实,半晌道:“这事以前出过?”

顺天府来人赔笑道:“那倒没有。可是谁还能控制蛇虫咬谁不咬谁不成?”

刘统勋无话,把案情奏报到乾隆那里,果然也是如他一般问话。不过问到最后乾隆却明白了,叫刘统勋跪安后,想想心里有气,对外头人道:“速传五公主进宫,朕有话问她!”

接着便是来自西边的急报送到,乾隆忙忙看战况,命军机处人过来商议,指挥前面作战的方案,等到下午忙得尚不曾喘气,却听到回话:冰儿自道身子不适,卧在家中不能起床,遣公主府的人过来请罪,俟身体略好,定来向皇上赔罪。乾隆又好气又好笑,不想这丫头使心眼使到自己头上。原想发严旨催问,命她如实回话,但再想想她有孕在身,害喜又厉害,那萎靡不振的小可怜样子如写在脑海一般,自己又不免心软,只好作罢。想着等着哪天能有些时间了,亲自驾临公主府“视疾”,便可当面好好问问她,看她还到哪里哄骗她亲阿玛去!

作者有话要说:

☆、得成比目何辞死

玉妞自忖已经成了公主府的人,再次回到浅晖院,竟有些衣锦还乡的错觉。临进门,新选在浅晖院的小丫鬟上来拜见,叫“姐姐”叫得甜蜜蜜的,再往里走,那时和自己一起挨打的大丫鬟正在院中晾晒衣物,见自己来了,上来亲热地拉了手,没寒暄几句眼眶就红了。“还是你命好!”她低声说。

玉妞便也轻声问道:“怎么?她作践你?”

“也谈不上作践。”那边抹抹眼泪,“她心里除了额驸爷,谁都没有,我们真正只是活活的奴才罢了。”

玉妞冷笑道:“她的好日子也快过到头了!”她的手在衣袖中捏了捏,原本的趾高气昂突然有些泄气般怯了。玉妞毕竟年纪还小,先时的报复的快意,在触碰到那个纸包的时候,还是有些寒寒的害怕浮在脊背上,勉强笑着对大丫鬟道:“我进去找蓝姨娘说话,你帮我在外头看着点,别让人靠过来。若是额驸爷来了,赶紧地大声通报,让我知晓。”

玉妞打起那张棉里子的锦缎门帘,屋子里一如既往是淡淡的沉香气息。此时水仙已经不在时令上,花瓶里供的是各色梅花,红得喷霞吐焰,白的玉洁冰清,粉的娇如羞靥,还有京中极贵重的绿萼梅,清丽脱俗地绽放在一个细白瓷暗花的仿定窑瓶中。蓝秋水手执两块抹布,先湿后干,细细擦拭着盛放梅花的瓶子,无论是瓷是玉,一概被她擦得泛出莹亮水光来。她是细心且洁癖到极致的人,不容得些许不美好存在。

她明明听到玉妞进门请安的声音,可是恍若未闻,手里擦拭那个插绿萼梅的定瓶如爱惜珍宝一般。突然,手里一滑,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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