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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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英祥抬手作揖,却不放他进来。那人笑道:“今儿你在堂上可出了风头,我自然认得你。我么,是跟在邵太爷身边的。”

英祥忙道:“失敬!敢问贵姓台甫?”

那人道:“敝姓余,贱字庆丰。”英祥思忖了一下,自己此时身份低贱,也当不起和他直呼台甫,只是跪下拜了一拜,口称:“余三爷(3)!”这余庆丰脸上的笑便显得舒服了许多,赶紧扶起英祥,又深深一揖回礼,方道:“不敢当!邵太爷觉得你是个人才,想请你过府一叙。”

英祥一时说不出话来,只是沉吟不语。余庆丰笑道:“你不用担心,我们太爷人极好的,尤其是惜才,既然想见你,许是要用你呢!我说你写得这样一笔好字,作得这样的一篇好文章,敢情是没落书生?”英祥唯剩苦笑,点头道:“我换件干净衣服就去。稍等。”

英祥换了衣服出来,余庆丰一看,仍是一件旧的:外面是靛蓝色粗布短夹袄,已经洗得略略发白,领口衣肘有些磨破,用同色布补了,倒不显色。下身着一条灰布裤子,放下了裤脚没有扎,微露出一双草鞋,双脚粗糙开裂,倒也微叹,道:“走吧。”引着英祥直往县衙而去。

这次到县衙却是走的角门,门子见到余庆丰,都是客客气气叫声“余三爷”,客客气气引了进去。英祥跟着余庆丰一直走到花厅,但见花厅四边养着各色花木,此时夏末,水缸里养着好莲花,清隽雅致,远远的就感受到它的幽香清逸,近处倒闻不到了。进了花厅,四面也摆了两盘冰,只觉得一室清凉,厅间俱是一色半旧的明式桌椅,中堂上挂着一幅青莲白鹭图,两旁联为:“奉君命守是邦,只求对头上青天,眼前赤子;与其民安此土,最难忘山间白石,寺里清泉。”中间立着一个人,只穿一件家常的赭色八团单绸袍,罩着石青纱马褂,微露腰间枣红带子,正在赏看案前一盆碗莲。英祥知道这便是县令邵则正,跪下磕头道:“草民博英祥问大老爷安!”

邵则正知道英祥到了,听到他的请安声清朗有力,转头却见他粗衣鄙服,蓬头垢面,心里不由暗叹,道:“既然不在公堂,何苦这么大礼数。你叫——博英祥?起来请坐。”

英祥连道“不敢”,拗不过邵则正再三叫坐,斜签着坐在下首的一张椅子上。邵则正自在上首坐下,衙里小丫鬟奉上茶来,邵则正道:“你不必拘谨,且尝尝这茶。”

英祥告声罪,捧起盖碗,邵则正见他从容不迫,打碗盖,轻轻吹去浮沫,轻嗅了一下茶香,才品了一小口,便问道:“如何?”

英祥笑道:“在碧螺春里,算是好的。其香清冽,汤色碧绿,叶也较细嫩。”邵则正笑道:“欲抑先扬,必然还有话。”英祥不好意思笑道:“抑谈不上。若说一等好碧螺春,泡出茶来,还需一叶一芽,叶叶上指,白毫纤嫩,如雪片翻飞。入口香味之余,更有花果鲜味。不过那不是一般可得。”他想了想,补上一句,“草民也是听人说的。”

邵则正仔细看看英祥:他脸颊略有些粗糙,肤色黄黑,双眼垂着,然而说话间眉头都不乱跳一下,谈吐更是温雅。邵则正道:“你来兰溪前是做什么的?”

英祥略惊,抬头望着邵则正:“回太爷,小人原就是个下民。”

邵则正道:“我是乾隆八年中的试,一直是风尘俗吏,倒也阅人无数,你若从来就是码头扛包的,我这双眸子就该抉了去。”

英祥犹豫一阵,道:“年幼时倒也读过几本书。”

“家境呢?”

英祥不敢太过隐瞒,道:“祖辈里原也是官宦,只是到我这儿没落了。”

邵则正觉得不像,尤其想到冰儿清艳绝伦,不由从“文君红拂”的掌故开始浮想联翩,却怕戳到英祥伤口,只道:“既是诗书礼教的人家,原也该读书做学问才是,何苦自轻自贱,做这等贱民的活计?”说得正及英祥痛处,英祥想想这一年多的苦楚,几欲坠泪,忍住道:“贫富贵贱,夭寿贤愚,禀性赋分,各自有定,此乃天命。”

邵则正哼了一声道:“只怕是执炬逆风,有烧手之患吧?”

这却是英祥不敢苟同的,他抬头看看邵则正,不卑不亢道:“上苍便是连蝼蚁也许生长,我等凡人,命虽微贱,也敬天法礼,纵有爱欲,不敢妨碍别人。何况……”何况冰儿随他,换华服为布裳,卸金珠簪荆钗,原本金尊玉贵,却甘愿与他来吃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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