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部分 (第1/4页)

峰会会场安保非常严密,用通俗的话来说,那就是飞不进一只苍蝇。

和苍蝇比起来,顾望悠简直算得上一只庞然大物,自然被不由分说又客气的拦了下来。

不管顾望悠好说歹说,身材高大的安保怎么也不同意,操着一口澳洲口音的英文对她大摇其头。

顾望悠忽然想起宋卿书这根救命稻草。,她晃着手机上的照片递给保安大哥,笑得那叫一个志得意满。

安保动了动厚厚的嘴唇:“你和宋先生是什么关系?”

顾望悠毫不客气的占了宋卿书的口头便宜:“他是我孙子~”。

安保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你居然有这么年长的孙子?”

顾望悠微微一笑:“在中国这样的国家里,任何奇迹都称不上奇迹——因为拥有十三亿人口的国家,本身就是无与伦比的奇迹。”

安保的眼睛瞪得更圆。顾望悠见他那副傻头傻脑的样子,就知道这事儿有戏,立刻天花乱坠的吹了起来,哪知安保最终还是抵住了她的车轮战,把粗粗的手指在顾望悠面前一晃,无比清楚的吐出一个单字:No。

不准进就是不准进。

顾望悠无奈,垂着肩膀往后退,闪眼间瞥见LED屏上的转播,宋卿书正在演讲,黑色西服雪白衬衫,脸上坚定神色显得分外打眼。而他身边的李斯意,穿着一袭黑色职业套装,在宋卿书演讲的间隙穿插说明——两人合作非常默契,何止是默契,简直是天作之合。

演讲内容关于印度疟疾,正是宋卿书带领的慈善团队今年做的项目。而这个团队的另一个核心,正是李斯意。

哦,原来是这样。

顾望悠恍然大悟,原来两人一夜情之后,互生情愫,互相欣赏,在印度并肩作战的时候将这种感情升华,是这样,哦,就是这样。

顾望悠了然的笑了笑,不想脚下踏空,整个人从高高的台阶上摔了下去。

街道上细碎的雪粒嵌进脸里如同一把把小刀子在缓缓凌迟,在安保错愕而且同情的注视下,顾望悠勉强抽动了一下嘴角,掩住微微发红的眼眶,默默的往外走。

顾望悠又冷又饿又乏,严重缺乏睡眠导致她脚步虚浮,融雪渗进淡薄的鞋底里,腻湿冰冷,就像行走在薄薄的刀刃上。

恍恍惚惚的仿佛被人撞了一下,顾望悠吃力的抬起眼睛,看到一个外国的小阿飞把她的钱包甩给她。

她居然把钱包掉了,幸亏小阿飞拾金不昧,真是人不可貌相啊。顾望悠迷迷瞪瞪的想,吃力的笑了笑,有气无力的说了句谢谢。

小阿飞灰色的眼睛微微惊愕,眼里闪过一道暗光,像是被她吓得不轻,立刻头也不回的跑了。顾望悠左右觉得不对劲,打开钱包一看,除了壳子还在,里面的现金护照信用卡全都不翼而飞了——原来他是小偷,怪不得,怪不得。

一股前所未有的懊丧从心脏的罅隙中间生了出来,顾望悠看着空空如也的钱包,眼睛上的阀门像是突然失灵,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从指缝里软弱的一滴一滴渗出来,像是一条条狰狞的蚯蚓,像是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她意识到,她没钱了,一分钱都没有。

有个孩子正咬着面包,一脸幸福的从她身边路过。甜甜腻腻的、烘焙的香气丝丝缕缕的散发开来,像是阳光香甜的气味,一点一点引诱着她干瘪的胃袋和贫瘠的唾液——可她没钱了,真的是一分钱都没有了。

她一分钱都没有了。身无分文的顾望悠,最害怕面对的就是顾氏的员工。每逢月底结算工资,顾望悠总是失眠,她瞪大眼睛看着天空微微发黑,看着天空蒙蒙点亮,直到天光大亮。顾望悠记得有个员工老何,通红着眼睛冲到总经理室向她要钱。他的老来子得了小儿麻痹,如果不及时拿出医疗费,孩子的前程就全完了。

全完了啊。

但她能做的,只能是厚颜无耻,只能一脸尖酸刻薄的嘴脸打发他——她给不起也不能给,老何的动静闹得太大,所有的员工都虎视眈眈的要从她手里掏钱。如果她结清了他的工资,那其余所有人的工资,她都要一一付清,可是她没钱了,她再不是高高在上、挥金如土的顾望悠了,不是少吃一顿大餐,少买一件衣服,就可以救济别人的顾望悠,她再不是了。

她连着几晚都没有睡好,噩梦套着噩梦,像是永远都走不出去。

她痛恨自己仍旧温热的心肠,所以会痛,会于心不忍,会妇人之仁。她最后还是没忍住,跑去找沈天凌当时的新宠,希望她能吹吹枕头风,让他宽限几天,至少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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