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 (第1/4页)

就这般对峙了好一阵子,君卿终究还是拉下了我与他之间的那层红烟罗,朦朦胧胧的水雾中,红霞一般的轻纱更显隐约。

我瞧见红纱帐外君卿背过了身去,便安心了不少。

虽说我平日里豪放不羁潇洒无虑,可我骨子里还是一个保守内敛的温婉女子,本性还是十分含蓄的。

与玄元的那一夜……只是鬼迷了心窍罢了,玄元别的本事不行,勾人魂儿的本事还是大有的。

可要问我为何今日不再与君卿鬼迷心窍,也许是有了玄元的教训,虽然我也没吃什么亏;又或许,是为了方才我对玄元说的那句“等我”,我便要守着自己清白的身子。

皇宫中的浴池子便是与平民布衣家的不同。

想当年我生在陆屠户家的时候,每旬日便架一个木桶子,大火炕上烧出来的热水因着陆屠户的家业而带着点点儿油星,再烧几块石头,扔进桶里“嘶”的一声便完事儿,哪像这满池子的花瓣香露,淹到了我的脖颈,香气熏的我鼻子发痒。

泡了一会儿昏昏欲睡,我忽的起了玩性。

忆起前些日子月老告知我他留在我身上的符咒,便想再来瞧一瞧。

的确是无聊至此才想到这个玩意儿,我好奇着若是往那朱砂痣上戳一刀,月老会不会立马儿出现呢?

明明记着是在胸口,也不知是我老眼昏花还是那华清池太过冥暗,我怎么也瞧不见。

先前看的时候的确显眼得很,红艳艳的似一滴血痂凝在胸前。我使劲儿擦了擦,擦下了一层油皮儿,也未将那红咒印给擦出来。

“你在作甚?”君卿掀开了帘子,见我一直在不停的抚摸自己的胸口,不由得目瞪口呆。

我略微有些不好意思,因为在君卿眼皮子底下做出此番不雅之举。

同时,把身周的花瓣儿不作痕迹的聚拢来围了一圈,有把身子向下藏了藏。

君卿便这般居高临下的看着我,我也不大好意思瞧着他,平时则个的厚脸皮也不知放哪儿去了。

毕竟一个大男人要盯着你洗身子量谁都没这么厚的面皮子。若是玄元……我晃了晃脑袋,将这可怕的想法给甩开。

“甚合朕意。”君卿在我身上又扫了几眼,将一块绸帕子递予了我。

“我眼下要去太后宫里,若有什么事吩咐殿外的宫人即可。”

我懵懵懂懂的点点头。

“对了,”君卿方走下池子,又忽的转过身来。我赶忙把方才扑开的花瓣又拢了来。“下个月春耕过后举行封后大典,一来给你个名分,二来给太后冲喜。”

望着君卿走出殿外,以手阖门,我方才松了口气,思量着他说的那两句话来。

什么叫“甚合朕意”?我偷偷向下觑了眼自己的身子,也不大敢多看,毕竟这举止十分的猥琐。

虽则已过了两百年,可还是有少女的身姿的。

这池子中热的很,我的脸都热的发烫了。

只是不知玄元会不会喜欢。呸,我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我的身子,怎么由得他喜不喜欢。

还有方才,君卿说下月春耕封后……。

作者有话要说:

☆、第 18 章

这日子过得可真快,我又长了一个年岁。

连我自己也不大记得清生辰几何,只知估摸个大概,而这估摸又似乎不大准确。

如今居在这玉清山上,常有仙童跑来问我的寿诞,我总是习惯性的说两百余岁。

仙童们皆以为我将自己说年轻了来诓他们,笑我人老珠黄还要涎着脸皮乱报年岁。

其实我自己心里明白得很,皆是因为在我两百多岁的时候,身边有玄元陪伴,方才念念不忘。

其实我念念不忘的这两百余年,玄元一直都陪在我的身边,陪我分繁纠葛,未曾离开过。

我包着宫人们送来的大红锦袍一路小跑赶到了景流殿,可那时玄元已经不在了。

听婢子们说,我在华清池的时候君卿下了一道圣旨,撤了玄元镇远将军的名号,予了他一个团练副使的空职,让他赋闲无事安心待在将军府。

也便是说玄元不住在宫里了?

怪不得方才我见碧华宫那儿陆陆续续有宫人搬着行李放上了一辆马车,原是为玄元打点行装来着。

我心下有些怅然若失,此便是说今后也没法儿见到他了?这样也好,省的我日日见着他心烦。

因着无事可做,又不愿与君卿一道儿去未央宫批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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