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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案之后的轻衫公子抬起头来,冲他扬了一扬手中的信笺:“广陌,时机已至。”

白衣男子启唇一笑,女子般冶丽的俊美容颜有如拂过三月春风的柳色初新,风光到处便可沁人心脾。“巧了,我在翰林院做了这大半年修撰,也差不多混到了升迁的时候。”

甘松香片被焚烧得炸裂开来的“毕剥”声在傍晚氛围闲静的书室里分外清晰,慕晟收起手中信笺,亦是微微露出笑意:“我预备向皇上请命,由侍读学士孙赢接替我的职位,而他的位置,自然便由你傅修撰顶上。”

“那么愚弟倒要在此谢过慕兄知遇之恩。”白衣男子挑扇一拱手,笑带三分佻达。

慕晟笑过:“你先别谢,我提你上来,可是要仰赖你,助我一臂之力的。”

“拿人钱财,□。这道理我还是明白。况且我助你,也不只是因了你我的交情。”

“哦?”慕晟一挑眉,带了几分促狭笑望向他,“我听闻七月初七……”

白衣男子弯了弯眸,不疾不徐道:“人皆云,别有风前月底,布繁英、满园歌吹。我却道是只恨玉容不见,琼英谩好,与何人比?”

慕晟微叹,摇了摇头:“可见我也是那世俗之人了。要我说来,那……”话音未落,见白衣男子目光倏忽一深,已改了口略过,“虽是好的,可你这么,也实在是意气用事了些。”

只见白衣男子却似不以为意,疏隽一笑:“那又如何?这世上榆木脑袋多了去,偏巧教我倒霉撞上一个。既已如是,我若再不乖觉主动些,便可是当真只得独自伤春了。”

“再者说来,”他忽地掉转了话头,直指慕晟,“论起挑人的眼光,你又能比我好得到哪里去?你那表妹,到头来可不还是入了宫?再有,我好似还记得伯父伯母从前是为你订了一桩亲事?依稀是望江城尉迟家的……”

慕晟的脸色已是有些许的沉下来:“好好的说正事,扯这些做什么?”

白衣男子凉凉笑了一声,也不答话。

慕晟神情缓和下几分,从容道:“我慕家式微数年,如今到底是要东山再起了。”

“即是说元周的时局,也到了变化之时?”

他唇角竟扬起经纬天地的风发意气,面向残阳负手而立,自带三分运筹帷幄的疏朗,仍是笑得端然:“吾愿当凌绝于顶。”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十万字了{{{(》_《 )}}} 唉,虽然是新人,可是看这文的光景这么惨淡,我也是会觉得伤心的::》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