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文德殿请旨 (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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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天下耳目难瞒,纵在相国寺有人专程假扮,可嘉懿太后久久离宫不归,难免不惹有心人注意。

“以诸位看来,裴岫此举意欲何为?”

太师府书房内,江太师端坐书案后,向两侧齐坐的三四幕僚问话。

近日裴岫身体大好,便也重新参与朝会。而私下里屡有动作,江太师当真吃了不少小亏。

譬如昨儿太师府门客与承务郎有事要谈,约在杏花楼吃酒。事未谈定,反见大堂里有人行色匆匆,四处打量,不知在寻什么。这门客认得那是裴岫手底下的,便伸出头看了一看。

岂料那人远远抬头见了,直直寻上门来,不说二话,与承务郎好一通抢白。承务郎哪里敢同裴岫的人生事,连连告退。如此,活将他们的酒局搅和了。

如此莫名事近日常有,连日来不少门客上报给江太师。

“大人,许是前阵子您进宫逼她过急,惹她动了怒?”有人道。

“怎会?裴岫权盛,太后又去往相国寺,想来她早有对策。而今时机不对,老夫已多日不曾向官家提起婚约之事。”江太师抚须。

也有人赞同道:“何况裴岫若想生事,绝不只小风小浪。近日这些事虽恼人,实际于我们损伤极小。”

几人连连颔首附和,“是极,裴岫虽行事毒辣,可岂会使这些小手段?”

又有人云:“裴岫素是不屑使这些手段的。”

自家养的幕僚摇头晃脑胡说一通,纷纷端着茶盏咂下一口清茶,嘴里含糊的话,将裴岫此人捧得甚高。

江太师冷哼一声,将上好的黑釉天目盏往案前重重磕下,“老夫可不是想听汝等吹嘘裴岫的。”

坐在江太师左手侧的幕僚乃是常随他进宫的,见那珍稀天目盏被他一手磕出个白胎印,忽而记起夜宴上裴岫曾掷酒樽,百般维护太后一事来。

念头一起,疑窦丛生。

这幕僚道:“大人,太后娘娘过往也曾去相国寺礼佛祈福,若加算路上所费时间,至多三五日。而今雪消路好,娘娘为何在相国寺足足停了五日,尚不启程回宫?”

随太后同往相国寺的宫人中亦有太师府眼线,回报并无任何异常。江太师道:“近岁各州常起灾祸,突厥人年前还敢进犯。太后妇人之见,求神信佛,日日在佛前祈福罢了。”

幕僚却分析与江太师听,“裴岫手下之人近日各处得见,不说茶楼酒楼赌坊,就连那去闭月楼作乐的门客都称见过。素日裴岫此人清高孤傲,最厌手下人在秦楼楚馆寻欢,如此异常。”

见江太师依旧满脸疑惑,幕僚提起许多年前的一桩事来。

他声音压得极低,就连坐得远些的幕僚都无法听得真切,“官家继位后,曾有传闻辰峻殿下并非……”

“慎言!”江太师猝然瞪过去,厉声打断他,“皇家事岂容你信口雌黄,你到底想说什么?”

幕僚轻轻在自己嘴上拍了一拍,也觉失言,赔笑道:“在下自然不敢妄言此事。只是一点,昔年此事甚嚣尘上,太后娘娘身处漩涡难以自救。便是因了此事,裴岫任御前秉笔,亲自令人寻流言源头,斩杀百人有余。”

随他将隆宝元年所发生之事缓缓道出,江太师亦记起那年。

朝中各人惶惶不可终日,唯恐裴岫的屠刀落到自己头上。

“如今不过私下有些摩擦罢了,你为何提起此事?”江太师抚了抚心口道。

幕僚微微一笑,“大人,凡叫裴岫大动干戈之事,必与嘉懿太后有关。譬如集英殿夜宴,譬如昔年。”

他一锤定音,“裴岫此举,必与太后娘娘有关。”

翌日朝会,江太师自下马后行往文德殿,脑中时刻盘旋此话。

莫非嘉懿太后出了事?

他半是喜悦时机正好,又有更多忧心。待行进文德殿,远远便瞧见立在众人之前的女子。

她年岁不大,身形清减甚过从前,在尽数年过而立又体态不佳的文官人丛中格外突出。更有一身紫袍玉带,乌发高束,如朗然新月,冉冉初升。

察觉有人长久注目,裴岫机敏回首瞥去,瞧见江太师那仿佛欢喜又隐有忧愁的脸。

裴岫微微蹙眉。

这老匹夫,这般看着她做什么?

嘉懿太后在相国寺失踪多日,裴岫遣人暗中探访不知多少地方。甚是各家官员府邸,她都秘密让人窥探过,却无一丝回音。

是以裴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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