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 (第1/4页)

监总管确实是不需要做那么多事的,习惯把事情全都交给太监总管去处理,是从秦束开始的。

“太后娘娘,老奴方才从皇上哪儿过来,似乎看见皇上在担心太后娘娘。”

“哦?担心我?”柳清棠面上放缓了神色,内里却不由冷哼。这位慈安宫现任太监总管真正的主子以前是她姐姐,后来是她姐姐的儿子,从来不是她。前世他就是这样不时在她面前说皇帝如何如何关心她,她竟然还信以为真了。

“皇上将太后娘娘视作生母,自然是关心孝顺娘娘的。”

柳清棠只笑了笑,挥手让他下去。前世她会念着小时候姐姐对她的好,念着终究是亲人,和父亲一样怜惜小侄子童年丧母,对他严厉对他好。就算知道姐姐把宁公公放在她身边的小心思,也当做不知道。现在她却忍受不了,因为她心中怨恨,没有办法解开这个结。就算平日里再怎么好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她还是被前世的噩梦压迫着。

既然这样的人放在身边会让她不快,也许她该早些将他换下来,让他提早养老。柳清棠注视着宁公公的背影,开始思考起在什么时机将他换下来,让秦束代替他。

秦束成为慈安宫的总管是在三年后,她二十三岁,元宁七年。

那一年,禹京爆发了一场瘟疫。宁公公就是死于那场瘟疫,秦束也是那时候开始进入她的视线,让她渐渐对那个模糊的影子有了一个了解。因为瘟疫的爆发宫中死了许多人,人心惶惶,特别是那时候她和小皇帝同时感染了瘟疫,慈安宫几乎没有了主事,是秦束站出来安排了许多事。

后来杨素书杨太医及时研制出诊治瘟疫的办法,她才好起来,之后觉得秦束虽然不讨喜但是做事细心认真,考虑周到,用这还算顺手就干脆让他做了慈安宫的太监总管,一直到她死。

那场瘟疫还为她埋下了很大的一个隐患。因为她当时也病着无力去照看皇帝那边,那两位首辅就乘机在皇帝身边安排了一些人。共患难过得那些奴才后来很得皇帝的信任,王首辅还将他一位尚年幼的庶孙女秘密送进了宫,当做皇帝身边的一个小宫女,在瘟疫期间一直照顾着他,因此得到了皇帝的信任,后来甚至宠冠后宫。

那个女人也是使皇帝和她之间的关系出现越来越多裂痕的原因。那些奴才还有那个女人,在皇帝身边,渐渐影响着他的思想,让他知晓了如何对她面上亲热内里憎恶。

王、冯两位首辅能用这种方法控制皇帝,她当然也可以用这种方法让皇帝彻底变成一个虽然有着眼睛耳朵却“眼瞎耳聋”之人。

想到自己的计划,柳清棠笑出了声。是的,她不需要害怕,因为她不会重蹈覆辙。

干脆提起裙子下了台阶,柳清棠径直往那从山茶走去。还在揣摩太后娘娘忽然笑起来是个什么意思的秦束见状,急急上前拉起自己的大袖子遮在她头上。

“太后娘娘,还下着雪,您怎么就踩下来了,绣鞋会打湿的。”见太后娘娘没听到他的话似得,抖落了山茶花上的雪然后折下花枝,秦束又道:“太后娘娘想看花,奴才给娘娘折可好?娘娘还是快些回去吧,别再受了寒。”

秦束每次这样说柳清棠都是装作听不见的,选了几枝山茶后才往回走。走着走着发现秦束拉着袖子给她挡的姿势有些别扭,仔细看看就发现他还拿着一个小手炉。现在应该冷了,还拿着吗?柳清棠想着,走进了房间对秦束道:“手炉已经冷了怎么还不放下。”

抖着袖子上雪屑的秦束迟疑了一下才回答道:“娘娘体恤奴才,但这太后娘娘的手炉奴才用着不和宫规。”

“我没有给你用,没听见我的吩咐是‘给哀家准备手炉’吗?只不过是哀家暂时不想用让你拿着而已。”柳清棠一看到秦束这个模样就开始强词夺理。

秦束被噎了个正着,良久才道了声:“是。”

柳清棠就噗嗤一声笑了:“我确实是特地给你用的,但是那又怎么样,你还能拒绝不成?我在就说过,不管那些宫规律例,只要我说能就能。是了,今日你没见那些大臣都对你那个墨渍赞美不已?”

回想到那时候众大臣都战战兢兢的夸赞那张画的场景,秦束也颇觉有趣。就像太后娘娘表达出的意思,只要有权利就能决定规则。这让他更加渴望起那样的权利,那样的话有一日他也能告诉自己,他并不是太后娘娘的“污渍”。

“或许不久之后,就有人模仿太后娘娘故意弄出墨渍。”秦束难得的说了句逗趣的话,不过语气还是那样严肃半点不像玩笑。所以柳清棠完全没觉出他其实是在开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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