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 (第1/4页)

雷,让敌人呆不住。这叫“二村顶”;等群众都藏好了,部分民兵在地道里维护秩序。各处快枪组的人都集中起来,绕到村外打冷枪、打马车队、打落单的,把进村的敌人再引出来。这叫“三村打”。

当初县武委会的主任来指导工作,教育民兵开展地道战、地雷战,葛二蛋有的听从了有的却没照办。比如地雷,一开始也在路上埋了几颗,可结果是还没炸着敌人,反而弄得大人不敢出门、小孩不敢放羊,群众下地干活都要来找民兵问情况,整天战战兢兢的。葛队长觉得这样搞没意思,就不干了。

挖地道时,葛二蛋也不主张在村里打仗。因为地道若要设枪眼,就必须挖得浅,还得修假墙、损房子,既费事又危险。把枪眼设在碾盘下?上面碾子一走下面地道就掉土,随时都可能垮了,实在不牢靠。并且葛队长还觉得在村里打仗“不吉利”,他宁愿到村外面去打。因此,村里的地道都挖得挺深,直通村外,主要是用来藏人藏东西和跑路,敌人在上面刨不出地道,即使发现了洞口也不敢下来。

收粮队到塔湾村的时候,快枪组已经埋伏在村外。路边上有相隔十来米的两个坟头,葛二蛋和秀松躲在后面放冷枪。秀松一枪打倒了一个,立刻猫腰转身跑了,二蛋开枪却没打着,他觉得没面子,于是接二连三地再搞几枪,结果就被伪军发现了。敌人很快就围了上来,远处的民兵们都急了,纷纷开枪掩护他,葛二蛋这才往回跑,跳到道沟里以后还探出头来大骂保安队(道沟下面有地道)。那个李队长骑着马哈哈笑:“这狗×的葛二蛋,还真的要打我呢。”

秀松埋怨葛二蛋撤退晚了,太危险,二蛋一边在地道里爬,一边满不在乎地嘎嘎直乐:“扯!能打死我的人还没生出来。”

收粮队进村了,看见房内无人、囤内无粮、院内无鸡、圈内无猪、栏内无牛……连件衣服被褥都找不到。他们断定粮食和物品是被藏起来了,就用刺刀和几把破撅头到处乱刨,折腾了一阵却又把地雷给弄响了,轰!轰!轰!被炸得直叫唤。

村里的伪军被炸得哭,村子外面也热闹。民兵们又打枪、又敲锣打鼓,还使劲喊:“打呀!别让兔崽子们给跑了啊。”枪声、杀声和咚咚锵锵的锣鼓声把拉车的马惊乱了套,汉奸们也吓得心慌意乱,一心想撤退了。

敌人跑到村口,看见了外面的麦秸堆,就过去乱翻,结果翻响了几颗手榴弹,正在慌乱间,野地里突然飞来一排枪,当场打倒了两个。保安队李队长骑马出来看情况,又踩着一颗雷,被炸掉两个马蹄子,他摔得鼻青脸肿,爬起来冲着“催粮官”直嚷:“撤退了吧!葛二蛋这小子太邪门了。”

的确,伪军们不撤也不行了,因为八路军县大队赶来了。

县大队来了近二百人,痛击了在外面找牛的一群伪军(老百姓的大牲口进不了地道,只能藏在野外窑洞或青纱帐里),当场击毙十个、俘虏了三十多个。村里的抢粮队得知情况,连忙撤退。

葛二蛋躲在离路边不远的“掩体”里。先前民兵在野外道沟之间挖地道时,一不小心就把顶上弄塌了,因此在这里形成一个小“旱井”,大家怕孩子或牲口不留神掉到“井”里,就在边上垒了圈石头。这会儿,葛二蛋和孟三这时就趴在“井沿”边,隔着石围子往外张望。

马路上的抢粮队正在往回撤,有走路的也有坐车的。保安队李队长蹲在马车上,连声喊着快走快走,一副猴急的模样。另一辆马车上坐着一个胖子和一个瘦子,穿着便衣挎着包,这俩人好像很不愿意撤退,一个劲地嚷:“弟兄们别走呀!那只是些刁民土包子,跟他们打啊。”

孟三说:“这家伙坏,二蛋哥,打他。”

“好!”

葛二蛋瞄准射击,“啪”的一枪正中眉心,那瘦子应声手一扬就从马车上栽了下来。路上的伪军顿时更加慌乱了,葛二蛋和孟三也赶快跳到“井”底,顺着地道转移。

孟三的心里实在佩服葛队长:“二蛋哥,你这一枪简直神了,打得可真准。”

“扯!我瞄的是那胖子,怎么打到了瘦子头上?”

“…………”

爬出地道,从道沟里探头望。只见伪军们都跑光了,路上只有那瘦子还躺着,两个民兵就跑过去翻他的包,发现这家伙还是个“总催”。

那时候,无论北洋政府、国民政府或是日伪政府,谁也弄不清农村有多少人、多少地,收税征粮都是凭估计。上面定一个基数,然后交给承办人去办,多收的部分就作为雇差的兵饷和管事者的回扣。

这征粮的粮长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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