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部分 (第1/4页)

“另一种愚民之术罢了。”这段时间报纸上热烈讨论的大夫士刘思复也有所关注,作为一个无政府主义者,他对什么大夫士极为不屑,只是晦明学社名声不张,他的文章也登不到大报上去,所以很多话只能在自己的内部刊物上说,很是憋屈。

“说的对!”吴稚晖抚须笑道,“这杨皙子可是杨竟成的心腹的,还是什么稽疑院的议长,复兴会那班人推到了儒家,而今要弄一套法家了。”

吴稚晖言之有理,刘思复只是道:“革命的时候是一种说辞,革命之后又是另外一种说辞,复兴会那些人啊,可真的忘记当初革命的理想了。就现在看,复兴会做的根本不能叫革命,它只是改朝换代。满清的皇帝拉下来了,明朝的皇帝又送上去了。为的是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自己的荣华富贵吗。忠山先生曾说,杨竟成是一个很奸诈的人,现在的中国,多年的革命和牺牲使得共和民主深入人心,他不敢犯天下之大不韪,只好把一个傀儡皇帝推出来……”

吴稚晖和复兴会那帮人简直是太熟悉了,想当年大家在爱国学社教书,同一个灶头吃饭,却不想十多年大家际遇各异、立场各异。每每想到此,吴稚晖就对章太炎的恨意深上了几分,要不是有他,同盟会和复兴会才不会水火不相容呢。

吴稚晖甚是健谈,可他之所言刘思复虽然认同却依然坚持暴力无法进行社会革命,认为只有教育才是正在革命的正道。胡侃一通并细商好工读互助的具体事宜后,吴稚晖和朱执信两人便起身告辞。吴稚晖习惯走路,租界夜间的街市热闹非凡,两人走了许久才回到住处,憋了半天的朱执信这才问道:“敬恒先生,事情关系甚大,这些人靠得住吗?”

“思复本来就是革命党,怎么会靠不住?”吴稚晖笑道。“他就是起疑也不会出卖我们。”

“可他们……,就他们这样也叫革命?”朱执信来之前对刘思复还是很仰慕的,可他刚才在吴稚晖身边听了半天,才发现这些人根本就不是革命党,他们的那种革命若是能成功,怕要三百年后了。

“执信,大同理想对百姓之吸引力可不小,思复虽然不想动武。可晦明学社中不是人人都同意他的观点;即时那些人现在同意这种观点,但杨竟成稍微有点什么出格的举动。那情况就会马上不一样。”吴稚晖道。“这天下啊,靠杨皙子那套是不行的。唯有忠山先生的三民主义才是救国之良方。实行三民主义,使地尽其力、物尽其用、人尽其才,生产高效、物质充裕,人人不需为生计斗个你死我活,大家都能人人为公,社会最终能进入无政府的大同时代。可惜啊,思复那些人不信仰三民主义,不知道三民主义是实现大同社会的必由之路……”

吴稚晖唠唠叨叨,述说着无政府主义和三民主义的辩证关系。但朱执信却无心去听,在吴稚晖话语告一段落时,他匆忙找了个借口离开了。

四马路的戏院内,商定好的接头再次进行,不过戏院在放一部美国默片,全场的观众为要显得文明,全是悄无声息,是以坐在一起的两人说话不单要交头集耳,还要极为小声。

“事情安排好了吗?”接头的那人问道。

“都安排好了。”朱执信小心答道。“明天六点半钟人就要到新马路余庆里。晦明学社的人会带着他们去同济大学堂。”

“余庆里?!”来人听到这个名字很是诧异,这可是老地方,于是他再问道:“可靠吗?”

“完全可靠。晦明学社很多人都是革命党,有几个以前还是老同盟会员。不会有事的。”吴稚晖是革命前辈,朱执信对他还是很信的过。

见朱执信说得这么肯定,来人也就信了。可朱执信却对后面的事情不太放心。他反道:“要是杨竟成不去同济大学堂那该怎么办?”

“注意党纪,这不是你该问的。”来人一个‘党纪’就把朱执信给堵住了。弄的他只好尴尬的在看着前面画布上的百般作态的小丑。过了好一会儿,待他再想问其他事情时。刚一转头却发现接头那人已经不见了。他正想走时候,戏院的灯光忽然就亮了,一个士绅模样的人在上头说了几句沪上话,而后身边的观众全都在拍手,不知道下面会放映什么的朱执信看到时间还早,便又坐了回去。

灯光转瞬即暗,一个手持号角的古代士兵映衬着身后繁乱的军营出现在眼前的画布上,在朱执信感到奇怪时,那号角却真的发出声音来,他顿时被摄了心魂一样被定住了。

“你觉得的大明朝气数已尽了吗?”电影里一个声音响了起来,然后是一个武将在利索的杀人,那血喷来的时候,整个戏院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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