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部分 (第1/4页)

先前与金乌于此一战,金乌为阻止千倾进入归墟,不慎失手将其打伤,其后不过一瞬,千倾却突然消失在此地,只落下了沾染血迹之天机镜。

览幽将天机镜双手奉上,他接过后,指尖抚过暗沉镜面上斑斓血迹,温热血迹早已冰凉,那凉意似乎透过指尖直入心底。

突然,天机镜毫无预兆地骤然光华大涨,白芒明耀至极,刺目得令人难以睁眼,而两人却任凭白芒直入眼中,定定地望着华光中逐渐显现之人。

白芒光华尽数消散时,沉璧手疾眼快地一把扶住便要坠地的少女,惟见其双目闭合,毫无意识。他将她轻轻放落地上,双指触其天庭探其魂魄元神,果然,惟有一魂二魄而已。

人为强启天机镜并非万无一失,但他以为,有他之神魂相令魂魄与天机镜相维系,不会出太大意外,然而究竟天机莫测,她之魂魄竟然于时空乱流中被扯得离散,惟有一魂二魄残留于躯体中,其余二魂五魄却附于一株灵草之上,独存于天地,又生出了许多纠缠变数。敖溯将兰泽灵草妖身击杀后,其魂魄因有他之神魂相系,重被束缚于天机镜中,一直栖息至此。

他将二魂四魄自天机镜中抽出,正欲还归于她之躯体,双指挟带着魂魄在触上她之眉间时,却又忽地一顿,默然一阵,另一手先触入其躯体内之一魂二魄,收回手时,一团白芒绽放于掌心之间。

一直默然静观的览幽亦不由一怔,问道:“为何将她之记忆抽出?”

沉璧将那记忆收归于须弥芥子中,方将其二魂五魄还归于其躯体,魂魄之间自有牵引,如两道水流汇聚而起一般,三魂七魄渐渐融合。

“仅是洪荒之时之记忆,”他说道,“我已时日无多,若这段记忆尚存,她怕是更会依赖于我。”他沉吟一瞬,复又对览幽道:“你既为她师尊,从今往后便授其你之太上忘情之道罢。”

览幽无奈笑道:“以她之心性,怕是不适合此道。”

“以她之心性,怕是只适合红尘玩乐之道,于大道之上无一所得,对奇技淫巧倒是知之不少,”他淡淡哼道,“但如今天帝天后已殉天祭阵,若我再对其疏离,她或能独立于世。”

览幽望着少女陷于沉眠之中唇角犹然微微上翘,那静好的颜容令他不由心中一叹。

同样目光流连于少女姣好面容上的沉璧却是一笑,修长手指忽地触上她之面颊,轻轻一捏,软软的,手感不错,是以继续蹂躏。

览幽:“……别做出这种痴汉的行为好吗。”

千倾神识回归,骤然睁眼,眼前呈现的是熟悉而又陌生的浅碧床幔,仿佛久远之前相对了千年。她目中恍惚渐显,为何竟已觉隔世,此处分明是于渺云山她之房间中。先前师尊览幽带她前往归墟寻沉璧,却遭到金乌阻拦,她背后被一道劲风击中,索性以精血催动天机镜,带她到沉璧身边……

然而当她再醒来时,却依旧身处此处,难道这一切皆是一梦华胥?那么,是不是她父母并未,并未……她蓦地一激灵,立即取出天机镜,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断断续续地往天机镜中灌输灵力。

镜中慢慢浮现出熟悉的场景,她已承受不住再次观看那般画面的悲恸,一反手将天机镜镜面朝下压回床榻上,她以为自己会忍不住流泪,然而悲意蔓延,却早已不复当初痛彻心扉,仿佛父母已逝去千万年之久,如何的悲恸俱已化为沉沉叹息。

催动元气循环流转于体内,她蓦然惊觉自己修为与先前已是天壤之别,且从躯体至魂魄似乎皆发生了微妙的变化,更近于天地元气。

这是怎么一回事?她昏过去后,究竟有没有进入归墟?

她懵懵懂懂不知所措,忽地一拍额头,跳下床去,冲出屋外,匆匆寻找师尊览幽的踪影。遥遥只见,依旧在原先的位置,览幽依旧躺靠在竹榻上,白发披散,悠闲地享受着日光,如一只懒洋洋的白毛之兽。

不知怎地竟想到这般比喻,倒令千倾一愣,她为何竟觉得觉得师尊如一只白毛兽?默默为心中作想反省了一阵,千倾才上前问道:“师尊,我记得我在阴阳初分之地以精血催动天机镜,之后便失去意识,后来发生何故?我的修为……”

览幽白色睫毛微微一抖,目色依旧淡然,面上殊无波澜,说道:“你被天机镜送入归墟中,我并不知发生何事,是……沉璧将你带出,托付我带你回渺云山。”

她但闻沉璧之名,心下一喜,急急问道:“那他呢,他在何处?”

“如今三界纷乱,他尚有事务须处理,”览幽偏回头,说道,“沉璧……或许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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