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其实一切不过是我猜测罢了,梦中的事情不一定都是真的,那些都是我主观的臆造。

我用力攥了攥袖子,又慢慢松开指头。心中不可抑制地砰砰跳动,就像等待即将宣布的荣誉名单时让人莫名兴奋。或许高长恭根本就没有成亲,自然也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妻子。

这时,滕郢舟的话飘进耳朵:“若是有了孩子,满月可要记得请我去喝酒啊。我是很久都未好好喝上一顿了!”“自然,自然。”

我愣愣地看着滕郢舟,觉得他方才的话刹那落在心湖,搅起层层海浪。而这海浪只消片刻便堪堪淹浸了心底。

高长恭没有成亲……我想,这是一个多么无聊的设想,虚伪着无理的自欺欺人。小他两岁的宇文邕都当爹了,他又怎么可能没有妻子呢……

滕郢舟忽然站起来,拎起我的胳膊冲雕栏外大喊:“长恭?真是长恭!我就知道是他。咦?步履匆匆的,这是要去……”

耳畔已经听不到滕郢舟的声音了,这一刻午时细碎的阳光在眼前铺陈,如同弥漫一地的赤色花瓣。我看到那个月白的身影穿梭于人海中,漆黑的长发与轻柔的衣带卷在一起,俊逸出尘,仿若遗世独立。

那颗藏在胸腔中的心,几经起起伏伏,沉沉落落,最后终于脆弱得不堪一击。我脑中只有一个念头,他就在那里,我要的答案片刻就会揭晓!

几声马蹄踏过尘路,似拨动了心弦。我多么希望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测不复存在,他只是高长恭这个人,不附带任何其他点缀。不顾在场几人的反应,我拽着裙子便冲了出去,冲向他在的方向。

小时候,祖母总是把我抱在怀里,一边摸着我的头发一边嘱咐:女孩子,冲动是最要不得的东西。”一直以来,我都在小心翼翼地奉行着,冲动做事,十有九悔。

然而事实总是出乎意料,甚至让人措手不及。所有你秉承的信奉的准则,总会因为一个意外的很重要的人而被打破,并且破碎得如烟似尘。而世间也正是有了这万千的意外,才会变得格外美好。

高长恭穿着月白的儒袍,清隽儒雅且长身玉立,手中托着一柄濯濯长剑,剑柄缀了一根秋香色的双花扣短穗,这剑穗有些眼熟,可我却顾不上想在何处见过。

我使出吃奶的劲儿,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去他面前。没有张口耐喊他,他却好似有着心灵感应一般蓦然回首。

他眼中的惊讶一闪而过,却已速地探来手臂将我扶住。

额头撞上他的肩,手也抓住他的手臂,然后,我的世界里仅有无边无际的梨花香。

站稳,仰头去看他,看到他眉眼中有着淡淡的倦意,看到他脸上浅浅的笑容,看到他唇角带着的微小弧度,这抹弧度虽不能绝刹古今却能倾国:“难道后面有豺狼虎豹追你,不若如此为何跑得这么急?”

他声音清澈温凉如珠玉落盘,即便在络绎不绝的叫卖声也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这是发自心底的认知,他的声音仿佛带着某种魔力,并着他护在我身前的手臂,堪堪将尘世之内的喧嚣隔绝,空留一片清静之地。

我终于穿过人海,找到了他。我说的很急,生怕有哪一句被他打断而影响句意:“后面有一个叫滕家恶少的人追我。他要把我丢进柴房,因为我在跟他打听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不愿意告诉我。”有些话不能问,没有立场问,可我偏问了,为了心安,哪怕是他生气的将我拂开,这话也断然是要问出口的:“长恭,你告诉我好不好,为什么他们都不敢说姝苑的只言片语?那里……”

“小昀!”他突然打断我,严厉的口吻让我顿时怔住。

他松开扶着我的手,脸上所有的表情已经隐藏得无迹可寻,我看着,猜不出喜怒。当他的目光瞥向跟在我身后跑来的莲洛后,我终于听到他说了这样一句话:“你先回府!”

这个问题不能问,不可问!他的表情,让我的心产生些崩溃的错觉。

生命是一条无法预料的轨迹,就像我站在高长恭面前,我永远不知道这一刻我说出的话,会将他甚至自己引领到何处。可有些话不能因为境界未知而不说,所以就算真的错了,我依旧还会问出口。

“那面住着的人是不是一个姑娘,很漂亮的姑娘,她是你的……心上人?”

我垂着头踢着脚下的石子,看着裙角上丝线织出的花纹尝试着一笔一笔描摹出来。等待的感觉历来不会好受,可这个答案对我来说至关重要,无论他是点头或是摇头,于我来说都是一场救赎,助我打败心中的魔鬼。

有了如此认知,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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