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 (第1/4页)

上过是最快的……这个包,后来发现就漂在妒津的河面上!都说那桥邪门,可从来都是对女人不利,怎么会让我儿子……我只有小驴子一个儿子,一个呀!好不容易上了城里的大学,我不该让他出门的呀!”玉清嫂泣不成声。

见一个女人凄凉至此,在场者都沉默不语,好些人还亦真亦假地擦了擦眼睛。

宋大嫂赶紧扶住她,劝慰道:“都知石尤奶奶是个烈货,大约是年岁越高,脾气越大,这几年咱们上的供奉太微薄,说不定就因此迁怒了咱们,才拿小驴子开到。妹子你先不要急,既然已经请来了高人,若小驴子真是被石尤奶奶给收了,会有下落的。再说,我们刚刚已经向石尤奶奶进献了这么个大活人当祭品,真有什么怒气,也该熄了。”

“那姑娘到底与我们无冤无仇,万一被发现……”玉清嫂捂着心口。

“我们也是被逼无奈。不这样做,如何能帮到你?你以为我的心就好过吗!”宋大嫂红了眼睛,又道,“这里都是自己人。那姑娘孤身一个,又是外来者,不会有人追查到咱们这里。回头每年多烧些纸钱给她就是了。”

文艺青年站起来,转过身,火光在他的墨镜上跳动:“宋大嫂,你与他们母子二人关系如何?”

“我跟嫂子自小就玩在一起,胜似亲姐妹。我丈夫病死后,家计困难,全是靠她与宋哥一路接济,她对小驴子比对自己的亲儿女还好。”玉清嫂主动答道。

“哦。”青年点点头,从挎包里陆续拿出些东西,不过是些石头雕成的男女小人。

宋大嫂见他并不像要开坛作法的样子,揉了揉眼睛,问:“大师,你看了半天,怎么说?”

“不是看我怎么说,是看你们怎么说。”文艺青年拿起一个石人,微微一笑,“这些,是会讲真话的石头。”

宋大嫂一愣。

瘦小的春炉也挤在人群里,看了一会,似乎又觉得没什么看头,转身离开了。

5

石尤村里,除了人住的房子,最多的便是陶窑。路旁,树下,随便一个人家的后院,都可见这些新旧不一、大大小小的陶窑。不开工时,它们便是村子里最沉默冰凉的地方,千万年的灰烬,好似都积在了里头。

什么东西都怕个累积,长久不清理,便会出问题。

从桥头回来,春炉没有直接回家,而是转去了老宋家。

不多时,老槐树前走来了披着霜露的孤独身影,径直往树旁那间不高不大的房子而去。

“哥哥,我回……”

房门被打开,春炉眉飞色舞地迈进来,一脸笑容在看到他哥哥……旁边的我时,凝固了很久。

“看一个神棍在河边胡来,你我都觉得没什么意思吧。”我笑嘻嘻地看他,指了指面前的茶几。三杯冒着热气的茶,在我特意带来的白瓷杯里微微荡漾,“我等不及明天再来找你们,既然你这么诚意邀请,我又这么期待做成一笔生意,不如早来早了。”

春炉从错愕中恢复过来,几步走到那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身边,摸了摸他的手,又将盖在他膝上的毯子往上拉了拉,十分细心。

如果这男人能站起来,如果他脸上能有一点表情、能开口说一句话,我都能肯定地说,这是一位十分顺眼、十分爷们儿的男人。很少见到这么浓眉大眼端方英俊的人物了,那种气质,无端端让人想起那种经过各种扎实的工序,再自千度烈焰中翻滚烧造出来的陶器,虽不及陶瓷细腻鲜亮,但自有一股难得的沉稳踏实。

可惜,这男人这辈子,不,是生生世世也别想站起来。我已看透他的底细。

将他与春炉放在一起,看不出一丝亲兄弟的痕迹。

“请吧,不是要让令兄试茶么?”我看着春炉,“趁热。”

“好。”春炉镇定地端起一杯,吹了吹放到男人的唇边,低声说,“哥哥,尝尝吧。”

男人听话地张开口,茶水缓缓淌进去,机械地咽下。春炉只给他喝了一口便放下茶杯,小心拭去他嘴边的水渍,轻声问:“如何?”

然后将耳朵贴近他的嘴边,半晌,点点头:“明白了。”

我根本没听到那男人说半个字,他不可能说话。

“你哥哥怎么说?”我很配合春炉的表演。

春炉不答话,将剩下的茶,一股脑倒进了口里,舔了舔嘴。

我笑看着这个家伙,能一口气将整杯浮生都咽下去且没有任何表情的人,要么没有舌头,要么没有味觉,要么,不是人。

“我猜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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