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大鱼,连我的名字也正是由此枪而来的,只是不知道是我老爹当年一时兴起的恶趣味,还是他真把这把枪当成了某种传承。

这枪是真正的祖传之物,不知始于何代,也不知将终于谁手。或许我祖辈中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大英雄,曾手持这条大枪冲杀于千军万马之中,又或者这把铁枪随某位祖先流浪江湖,看惯侠骨柔肠。祖祖辈辈,持枪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无论是如我父与我一般的庸碌之辈,还是惊艳绝伦的英雄之辈,这条枪都冷眼看着我们出生,长大,然后老去,死亡,沧桑得像是一个在滚滚红尘中修炼成妖的精怪。

记得很小的时候,我还曾偷了它出去打枣子,后来扛累了就把它扔在枣树沟里不要了。回家后我被老爹狠抽了一顿,然后他抓着我去把铁枪扛回来,还让我给它磕了三个头。老爹语重心长地告诉我说:“这条枪,是咱们铁家的骨头,你小子记住了,你丢了它就等于丢了咱们全家的骨头。”此前我一直对这句话不以为然,可方才从小熊身上解下这个布包的瞬间,我才真正地体会到老爷子那句话的分量。我感觉,这些天被抽掉的骨头,一下子又重新被塞回到我的身体里。

感谢小熊,送回了我的骨头!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徐徐把这些天胸中的憋闷从口鼻中呼出。一阵铃声从我怀中响起,我伸手摸出一看,是已安静了两天的伊山羊的那部iPhone 4。我看着上面那串熟悉的数字,接起来,电话那头依然是一片静悄悄的。我明白打来电话的人一定也知道是我在拿着这个电话,于是用另一只手握着方向盘,静静地不出声,等着对方开口。一声叹息之后,一个有些苍老压抑的声音从电话中响起:“如果你们不想全都去送死,就不要去闵王台。”

我笑了笑,没有回答,把车窗放下来,“嗖”地把那部iPhone从车窗中扔出去。电话翻滚着在马路上碎开,我猛踩油门闯过了一个红灯,将它远远地甩在我们身后。

小兔吓了一跳,看着我的脸怯生生的没敢说话。小如在后面叹了一口气,拍着我的肩膀喊了一声:“鱼爷……”我笑笑说:“没事儿。”

我再不管电话里的人到底是谁,他要做什么,为什么装神弄鬼地阻止我去闵王台。我只知道,我的兄弟与我爱着的女人都在那里,我要把他们找回来。

到了宿舍楼下,发现小桃坐在楼前路灯下的长凳上,手里正玩着我妈给她的那件玉葡萄。看到我开车过来,她站起来,背起包等着我过去。

我看到她手边长凳上放着的对讲机,知道她已弄清刚才发生的事情,知道今晚走,就早早地下来等我了。我把车停在她身边,小兔朝我们做了个鬼脸,从副驾驶上跳下去,跟小桃笑嘻嘻地说:“小桃姐,这个宝座我让给你了。”然后跑到后座去,小熊则跳到车厢后面。

小桃跳上车手里捏着那个玉葡萄,看起来有些落落寡欢。我笑着问她:“怎么了,后悔了?那就快还给我。这东西可不是那么好拿的。”我伸手就去拿,她“噌”地躲开我伸过去的手,一拨楞脑袋:“这是我的!”

我说等我给她找个更好的,她也不理,径自把玉葡萄收起来,催促道:“快肘吧。”

我没办法,叹了一口气,点上一根烟,猛打个方向,切诺基的V8发动机轰鸣着朝我们约定好的地方跑去。

到了三油,老九他们早就到了,在那加油,检查车子,等着我来。

我把车停在一个加油机旁边,跳下车,跟老九他们打了个招呼,顺带让加油站的服务员给我加满油箱。我走到王富贵身边,跟他说道:“你家里是不是有当兵的?”王富贵点点头:“我四哥在部队。”

我跟他说:“你联系一下他,让他帮忙问一个叫齐宏的人,陕西籍,外号叫小红。以前在二炮当连长,应该是29还是30岁了。”

“怎么了?”王富贵疑惑地问,“打听这个干吗?你朋友啊?”

我悄悄凑过去,跟他说:“我怀疑他现在在日照,并且跟罗玉函有关联。”他愣了一下,我拍拍他肩膀,没再说什么,走到加油站的便利店买烟去了。

我走到便利店让服务员给我拿了两条白将,结账的时候突然发现价格不对,原本一条五十的烟给我算了七十。我问他们是不是算错账了。

小姑娘用一口甜腻腻的声音跟我说:“对不起先生,今天晚上刚涨价,这个是升级版的白将军。过滤嘴加长了,焦油含量也低了。价格也由原来的五十涨到七十了。请问还给您包起来么?”

我耳边突然响起下午老道的话,“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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