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部分 (第1/4页)

高多少倍——其他人所开的矿,一般每吨含量只不过七八克,最高的也不过是十一二克。这年月谁见钱不眼开?他拿着化验单回来让人看,消息一传开,那些搞氰化金子的,搞球磨金矿、用汞提炼金子的,立马就都争先恐后,纷至沓来,把他团团围住,争着要购买他所开的金矿,大把大把的票子一个劲儿地硬往他手里塞,就这样还惟恐他不接呢。霎时牛保国所开的金矿就成了一般人所买不到的抢手货,争不到手的人竟然托人送礼走后门,想方设法也都得要让牛保国给他调配上几吨矿金矿。牛保国家,顿时门庭若市起来,简直红火得就不得了。他也曾暗中与他知己的人说,“这简直就跟拾钱哩一样”。他把自己所开金矿的售价一涨再涨,每吨由原来的一百多元一直涨到五百元以上,就这样买主还是多得应接不暇,每天忙不过来,所打的金矿供不应求。牛保国一再催促从蓝田雇来的那些民工加劲儿开采,进山来到他矿场驮矿的骡子还是排成了长队,在那里等着,打发不完。驮他矿的骡队,把孟峪整个峪道都折腾得倍加热闹起来,人们在路上见面一打招呼,如果问“干什么去?”对方就会兴致勃勃,无不荣耀地回答:“到保国矿场,想办法弄点儿矿去。”

这时候也有人暗中估摸着给牛保国算了一笔账,说他开金矿每天至少也能开采出二十吨来,每吨矿售价不多算,就以五百元计,他一天的收入就上万元了。这年头儿,虽然经济比前些年活多了,可是有谁辛苦奔波,劳累一年,能收入上万元呢,即使十里八乡偶尔有那么个把凤毛麟角,那肯定让人惊讶不已,叹为观止,政府也会上广播、登报纸,号称其为“万元户”,当做发家致富的典范大力宣传提倡,何况牛保国目下日进万金?前些年人们所公认的“反动论调”——“谁受穷谁狗熊,谁发家谁光荣”,现在在社会上已经被当成正面的时髦说法。可想而知,牛保国这一收入在庙东村这一带人们心目中是个什么概念——他简直发得说不成了;目前他的情况不知让孟至塬乃至华阴县多少万元户为之倾倒,望洋兴叹,甚至都不敢望其项背。

这个洞子的前主黑蛋目睹牛保国这一盛况,窝火得整天肚子疼,后悔得简直说不成,气得咬牙切齿的,心里直骂自己窝囊废、大熊包,可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事情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跟人家都把契约写了,自己能有什么办法?唯一的办法就只有提前上门来向牛保国讨要他转让洞子时和牛保国所约定的半年以后才付清的那笔款项。谁知牛保国对此却哭丧着脸,一个劲虚情假意地哭穷,一推再推,说是矿看着卖出去了不少,然而大部分还都没给现钱,到手的那一点儿钱由于又想紧着开矿,急于扩大再生产,把催着要矿的买主打发走,也还都用来添置机械和购买炸药了——现在只是徒有虚名。他貌似信誓旦旦地拍着胸脯向黑蛋保证说:“我不骗你,我一旦手里有了钱,立马就会先把欠你那手续给结清了的。”

起初,对牛保国的话,黑蛋还信以为真,但后来每次他向牛保国索要洞子转让费,牛保国总都能说出一大堆让他无以驳回的理由,借故推托,简直拿他当猴儿耍,黑蛋真气得没办法。于是背后地里就有人给他点窍说,牛保国手里有的是钱,甚或连捐官的钱都有,只是耍赖皮、使手腕儿,不肯利利索索地付给他洞子转让费罢了。这话说得黑蛋一时竟不知所措起来,连忙问:“那你说这事该怎么办?”给他点窍的那人往他的脑袋上使劲儿拍一巴掌说:“球,那还不容易?牛保国说没钱就没钱了?没钱他可有的是矿啊!那熊不给钱你就狠命去弄他开的那矿呗——他那矿目前是抢手货,弄到手又不愁卖不了。我就不信,到头来谁吃亏,谁划得来账?”“那不敢吧?”黑蛋踌躇而惶恐地说。“不敢个屁!洞子起初是你开的,他给你把洞子转让费没付清,那就等于洞子还没完全过户到他名下,还不全是属于他的,你弄你自己洞子里的矿,谁敢放半个闲屁?说到天尽头,牛保国熊都占不住理。”

要知道,黑蛋这货可是个二愣子,只要豁出去了,即使把天戳个窟窿他都不怕。经人一点拨,他立马茅塞顿开,就去雇驮矿的骡子,到牛保国开矿的洞子去驮牛保国雇人所打出来的那金矿。洞子里开矿的人看见了,上前阻拦,黑蛋声粗气恶地说明缘由,开矿人没办法,也只好打发人赶紧去告诉牛保国。牛保国对此居然一时也茫然无措,不能立即做出决断。俗话说:“善门好开,善门难闭。”就在牛保国这一愣神儿踌躇之际,谁知那些早已心怀不轨、时刻都在觊觎他所开那金矿的庙东村甚至周围村寨的年轻人,一见黑蛋都能用骡子明张旗鼓地从牛保过那矿场子驮矿,也就都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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