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部分 (第1/4页)
《窗外》在人们的遗憾声中又开演了,老梅感激地握住了他,热乎乎地揉着他的手。
“你说刚才那个光屁股的妞好看么?我都没注意她长啥样……”他轻声对重又陷入剧情的老梅说。
“你个流氓,那么恶心的东西你都看……”陈麦觉得手背上一疼。
“又不是我要看的,突然蹦出来了,闭眼都来不及啊。”
“啥样儿?”
“什么啥样儿?你不是说不想看么?”
“哎呀你坏!那玩意儿啥样儿?”
“和香肠似的,和我的差不多……”
“你个流氓!”
“那我怎么说?我就这一个参照物啊……”
“那个女的呢?”
“她没有……”
“我不是说那玩意儿,她好看么?”
“不好看。”
“我觉得有点像马大葱……”老梅说。
“喂?你不是没看么?看得比我还细啊。Ⅴ⒐㈡嗯,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点像,也挺好看啊……你这个什么小屋有啥看头啊?很讨厌他们嗲嗲的台湾腔。”
“你看他们的日子,我羡慕他们可以这样相爱,虽然为世俗不容,但却爱得这么美,他们不用烧蜂窝煤,更不用像你一样拿菜刀,哥哥也不用去打仗……”
几滴眼泪掉在他手背上。陈麦忙抱住她。“我们在一起,什么都会有的,你哥不在,我就是你哥。”
“德性!你哪有我哥帅!秦汉都比不上他。”
“你二哥呢,我比他帅吧?怎么最近送你回家没见他?”
“他拼了命学习,不到半夜都不回家,说要考北京去,以后要当个律师。”
“嗯,他的性格适合做这个。”陈麦并不奇怪,但一想到他的长头发,又觉得不搭调。
“你别每天就知道打架,多看看这个世界,我哥说咱们早晚都要离开这里的……文革时我爸的腿就是被打断的……平反之后,我爸却还想着给国家好好干几年,可现在当我爸领导的,就是当年幕后组织批斗他的人。这人钻营了几年,又莫名其妙地上来了。我爸也算老革命了,身上还有枪眼儿,就不明白为啥是这样一个结果?”
“老人家身体不好,就劝他们别计较了,安度晚年算了。我爸在单位也是受气,但那是他自找的,他也不是什么好人,贪小便宜吃大亏。但他的话没错,他说现在能当领导的,都是溜须拍马登峰造极的大师,有本事的人上不去。说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就留在军队里。我觉得你哥是对的,你两个哥哥都很了不起,你多幸运啊,不像我,独苗一个,没人和我玩,小时候就坐在房顶瞎琢磨,总寻思着祸害哪家,琢磨琢磨就大了,要不是遇到你,我还说不定咋样呢,没准就和大龙一样了。”
“嘿嘿!你个愣球咋说话呢?你夸老梅就是夸出花来我也没意见,啥叫跟我一样了?你比我好到哪里去了?”大龙在后面阴阳不搭地哼着说,想是受了凉,他开始打嗝,像肚子里藏了个青蛙。
“老实看你的,瞎掺乎啥?”陈麦扔给他半包烟,让他闭了嘴。
“妈让我和我哥争取离开阳关,到更广阔的天地去……我妈一回家就聊她们单位那些恶心事,为了评个中级职称,那些人什么恶心事都做得出来。我爸说社会和从前不一样了,文革后很多东西非但没有根除,反倒渗进人们的骨子里了,他觉得没得救了……陈麦啊……我讨厌这个城市了,没完没了的沙尘暴,没完没了的口号,没完没了的比赛,还有讨厌的课程和马大葱。陈麦啊,我很羡慕你,可以写那么好的诗,我只能跑步,机械地跑步,我讨厌这里的一切,甚至讨厌我自己了……除了你。”老梅说着,慢慢靠向他,轻轻挽住了他的手。
陈麦轻轻揽住她说:“喜欢我写给你的诗吗?”
“嗯,当然喜欢。”
“最喜欢哪一首?”
最后一朵梅花就要绽放
是谁忘了昨日的忧伤
踏着落叶
映着月光
谁在爱情的门口念着彷徨
我走在时光的彼岸
念着夜歌里的诗篇
苍白的路
漆黑的眼
你霓虹般的身影驱走夜晚
恩赐一样降在我梦里的花园
……
“……谢谢你记得。”㈤9贰
“你给我的诗,我会永远都记得,除非你不喜欢我了。”
“我怎么会不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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