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 (第1/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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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还有多少此类不该发生的案件还在发生着,弊制不除,祸患永在。然而在这方面仍属禁区,看来还会有更多的人成为弊制的牺牲品。

陆义望着肥五吐出一个套一个的烟圈陶醉的样子,轻轻一笑,摇了摇头。刚才还愤愤不平,现在却悠然自得地吐着烟圈。

“摇啥子头?有啥鸡巴不对?”肥五出口非那两个字不语。

“一根烟也这么惬意,你可真够简单的,怪不得这么肥。”

肥五闻言,摸摸自己裸露的肥油肚,又挠挠锃亮的脑勺,“嘿嘿!”一笑,

“我就是这鸡巴性子,每天只要吃饱喝足了,就够了,反正也活不了几个白天了,想那么多干嘛!”嘴上这么说,可眼睛却出卖了他内心真正的秘密。

“想那么多干嘛!”一个健健康康的人,被残破不全的法律困在这儿,不得不浑天黑地的过日子,很无奈也很无助。肥五的这句话又勾起了陆义无限的感概。

陆义本就是一个爱思考的人。自从进到看守所,充裕的时间,让他本就多思的脑子,更加奔腾汹涌,而这里他所听所见的东西都与自己所受的教育和引导又完全不同,原本根植于头脑的世界观,已经从根本上开始动摇了,他从一个错误的世界走到另一个错误的世界,方向的迷失令他无所适从。他现在就象站在十字路口,好希望能够看到一盏绿灯,可是在自己的身边全部都是红灯,红艳艳的红灯。

“真得可以不想吗?人与动物的根本区别就在于人是有思维的,可以用思考去创造世界的,你让他不思考可能吗?除非他重新变成了一个不折不扣的动物。”陆义的脑子乱得很,他现在还真羡慕“阿q”,做“阿q”真好,简简单单地过完一辈子,直到临死也仍是笑对千夫。

低智商的人越来越善良、忠厚、仁义,高智商的人却越来越自私、奸滑、卑劣。痴呆人胸怀越来越宽阔,聪明人心眼却越来越小。残疾人心理越来越健康,健全人心理越来越变态。犯过错的人幡然悔悟,却发现再也不能回头;没犯错的人在那里挖空心思想犯错,以掩耳盗铃的方法说服自己,犯错其实根本没什么。

“想了也没用,肉在砧板上,人家想怎么切就怎么切,这就是我们的命。”一个头发胡子都巳花白的老者插进一句话来。

那老者大家都叫他主任或老邹,本名邹启华,是邻省驻本市乡镇企业代办处主任,涉嫌诈骗,被收审至今巳5个月。

这收审的制度当初也不知道是谁发明的,应该被授予“诺贝尔创新奖”,“收容审查”好简单的四个字,就可以达到随意剥夺公民自由的目的,当然这四个字的最大受益者是那些无职无权的平头老百姓,因为收审他们,根本不必要很麻烦,随便一个什么理由就可以了,一件芝麻大的事儿,也可以关你三两个月甚或是一年半载的,让你好好尝尝大狱的滋味,体验体验失去自由对于一个人来说意味着什么?那么你出去以后就一定会夹起尾巴做人,离危险的事远点。再不老实的倒霉鬼也是霜打的茄子——蔫了,就好象得了阳萎,从此雄风不再。末了还要找你收伙食费、住宿费。前两天刚无罪开释的老村长就是这样。

老村长是离此两百多公里的平甸县平甸乡平甸村村长。五十多岁年纪,身体还挺硬郎,鱼尾纹里嵌着一双小三角眼,没事的时候总哼着老婆娘腔的山歌,谁也听不懂,因为他用的是彝族的语言,他自己也是彝族。

这平甸乡本是一个大劳改农场,专门收押附近几个县市十五年以下、五年以上的服刑人员。整个乡处于一条狭长的山地中间,绝大部分土地是平甸劳改农场的,在各分押中队中间夹杂着十多个自然村落,多数是少数民族逐渐形成的定居点。多年以来,村与农场之间因为土地的战争从来就没有停止过,农场、村民、劳改犯这三者之间常常会起一些流血冲突。

劳改农场占据了所有好土地,因为羁押的人犯越来越多,就需要更多的土地来供养。鉴于安全的需要,只有采取用山地与周围村里换平地或者说直接打报告让政府出面将部分村地归为劳改用地,从农民手中夺走赖以为生的土地,发给一点点可怜的还不够塞牙缝补偿。

这次也是这样,劳改农场征用了老村长村中的大片平地,引起全村不满,所以老村长就带领所有的村民毁掉了被强占土地上农场种植的所有庄稼,打伤阻止的农场干部、犯人,以实际行动反抗这种强权行为。

他们的这一反抗被视为向社会主义政权挑衅行为,遭到严厉镇压。他们就把自己反抗到了这个专政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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