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 (第1/4页)

那伍爷一生忠直,不挟奸党。这日在府,闻得皇帝已死,东宫亦亡,大哭道:“杨广听了奸臣,谋害父兄,好不可恨!”正说之间,内监早到伍府。家人通报,伍爷出迎。内监道:“太子宣伍爷即刻就往。”伍爷道:“公公请回,我打点就来。”内监道告别,回复太子。太子一连数次宣召,伍爷拜辞家庙与夫人,乃麻巾衰絰而进,见了太子,悲恸不止。太子降榻,谕之曰:“先生,我家事耳,先生不必苦楚。”命左右取纸笔来:“先生代孤写诏,孤当列上受封。”伍爷将笔大书:“文皇死得不明,太子无故屈死。”写毕,掷笔于地。太子一看大怒,骂道:“老匹夫!孤不杀你,你倒来伤孤!”命左右推出斩首。伍爷大骂道:“你弑父缢兄,欺娘奸嫂,情同篡逆。今日倒要斩我,我伍建章生不能啖汝之肉,死必追汝之魂!”左右不由分说,把伍爷斩首宫门,将尸首抬出郊外。有同年故旧,暗暗将他埋了。

太子一面与杨素议发丧,诈为遗诏道:“嗣主及内外官员军民人等俱遵以日易月之制,二十七日服满,天下藩镇及各道行官,各州总管有兵马钱粮者,不得擅离职守,俱差官进表。一应小民拖欠粮赋,自开皇元年起,至仁寿三年止,已征在官者尽行起解,未征在官者悉皆蠲免。一应人犯,除十恶大罪及谋反叛逆不赦,其余自仁寿四年七月丁未昧爽以前,凡杂犯死罪;徙流、笞杖等罪,不论已结案未结案,并与赦除。一应官员为事谪戍者,即还原职。其闲住降调者,即与叙用。”这壁厢忙做一团,太子也不见愁悲哀苦,即忙取一个黄金盒,封了几个同心彩结,差内侍赐与宣华夫人。至晚就召宣华夫人宫中宿了。

七月丁未文帝晏驾,至甲寅诸事俱备。次日,杨素先辅太子衰衿在梓宫举哀发丧,群臣都衰絰,各依班次送殡。然后太子吉服拜告天地祖宗,换冕冠,即大位,群臣都换了朝服入贺。大赦天下,改元大业元年,自称炀帝;在朝文武各进爵赏。一面差兵部尚书宇文化及,带了铁骑,围住伍府,将合门老幼尽行斩首。可怜伍建章一门三百余口,一个不留,只逃走了马夫。那马夫名唤伍保,一闻此信,逃出后槽,离了长安,星夜往南阳报与伍云召老爷知道。

再表炀帝一面犒赏边上军士,又迫封东宫为房陵王,使掩其谋害之迹。斯时在朝有杨素一班夹辅,京城内外有宇文成都领班镇压,故此没有一毫变故。正是:

一十三年瞬息事,顿教遗笑历千秋。

再说化及与杨素,俱怕伍云召在南阳兴事,思欲斩草除根,忙上一本道:“伍建章之子云召,雄兵十万,镇守南阳,官封候爵,才兼文武,勇冠三军,力敌万人。若不早除,日后必为大患。望陛下起大兵讨之,庶绝后忧。”炀帝准奏。即拜齐国公韩擒虎为征南大元帅、兵马都招讨;麻叔谋为先锋,化及之子成都在后救应。点起雄兵六十万,择日兴师。擒虎辞王别驾,百官送行,离了长安,望南阳进发。此话不表。

再说伍建章之于云召,身长八尺,面如紫玉,目若朗星,声如铜钟,力能举鼎,万夫莫敌,雄兵十万,坐镇南阳,隋朝第五条好汉。夫人贾氏,同庚二十,所生一公子才方周岁。一日升帐,众将参见,伍爷道:“今日本帅要往金顶太行山打围,众将不可擅离讯地。”众将一声得令辞出,分付掩门。次日,伍爷头戴白银盔?身穿黄金甲,西川红锦袍,坐下西番进来千里马,出了辕门。分付一声掩门,离了南阳,竟往金顶太行山而来。非止一时,早已到了。手下禀道:“启爷,兵至山边了。”伍爷分付安营,摆下围场,各驾鹰犬,追兔逐鹿。

你看此山,周围有数百余里,山中有一大王,姓雄双名阔海,本山人氏,身长一丈,腰大数围,铁面胡须,虎头环眼,声如巨雷。使两柄板斧,重一百六十斤,两臂有万斤气力。打柴为生,后乃落草。聚集头目四十名,喽罗数千,打家劫舍,往来商客不敢单身行走,隋朝算第四条好汉。这日坐在聚义厅上,唤齐头目,分付道:“今山中钱粮缺少,你众头目各带喽罗下山,各处劫取京商,只可取财,不可取命。”众头目得令,各带喽罗下山而去。

再说那大王分散众人,自换了便服,竟出寨门,望山下而来。看看过了两个冈,只见前林中跳出两只猛虎,扑将过来。阔海把外袍去了,双手上前擎住,那虎动也不敢动,将右脚连踢几脚,雄阔海举手将虎往山下一丢,那虎撞下山冈,跌得半死。又把那虎一连数拳打死了。再往下边一看,那虎又醒将转来要走,阔海赶下山来擎住,又几拳打死了。这名为双拳伏二虎,这话也不表。

再说那位伍爷在山上打围,只见前面有一好汉,不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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