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部分 (第1/4页)

毒地讲着:

“哦,是的,从他还是个孩子的时候,他就有了心脏病。这也正是他为什么常常有时不能来上学的原因。谁要是打他,那对他的病可是很不好的。今天早晨,他还病得很厉害———一会儿我回去还得给他找大夫。”

“那么,这会儿有谁陪着他呢?”校长机警地用他的低沉的声音插嘴说。

“噢,有一个妇女到我家来给我们帮帮忙,我现在让他和她呆在一块儿———她对他是很了解的。可我呆会儿在回家的路上就得去请一个大夫。”

厄休拉静静地站在那里,她感到这里面隐隐约约有一种威胁的意思。可是,因为这个女人她从来也没有见过,她对她还不能十分了解。

“他告诉我,他在学校挨打了。”那女人接着说,“我给他脱衣服让他上床的时候,他身上到处都是伤痕———我可以让任何一个大夫去看看的。”

哈比先生等着厄休拉回答。她现在开始明白了。那女人是威胁着要控告她殴打了她的儿子。也许她想讹她一笔钱。

“我用棍子打过他,”她说,“他实在太爱捣乱了。”

“他要是老捣乱,那我十分抱歉。”那女人说,“可是,对他的这一顿打,实在太不像话了。我可以把他身上的伤痕让任何一个大夫去看。我肯定这是不允许的,我们可以把这件事让大家知道知道。”

“我所以打他,是因为他不停地用脚踢我。”厄休拉说,由于她现在也颇有些责怪自己,因而她更为生气了。哈比先生眨巴着眼睛,站在一边开心地看着那两个妇女去较劲儿。

“我肯定说,他要是在学校里态度很坏,那我真感到十分抱歉。”那女人说,“可是我不能想象,他到底干了什么事,竟会让他遭到这样的痛打。我没有办法让他再上学,我也没有钱请大夫。按规定能允许一个老师这样打学生吗,哈比先生?”

校长拒绝回答。厄休拉痛恨自己,也痛恨在这种情况下还带着恶意的狡猾的微笑,袖手站在一旁的哈比先生。另外那个可怜的妇女是在寻找缺口。

“这对我可是一个沉重的负担,为了让我的孩子能过得像样一些,已经够我挣扎的了。”

厄休拉仍然一言不发,她看着那柏油庭院,那里有几张脏兮兮的纸片在风中飘动。

“我敢肯定,这样打孩子是不容许的,特别是对于一个身体很虚弱的孩子。”

厄休拉仿佛什么也没听见似的,仍然呆呆地朝着庭院里望着,她对这一切都非常厌恶,她已经毫无感觉,甚至失去存在了。

“我知道他有时候是很淘气———可是那也不会太出格的。现在他的身上到处都是伤痕。”

哈比先生,眼角上闪动着嘲弄的微笑,巍然不动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这件事告一结束。他感觉到目前的情况完全得由他来左右。

“他病得非常厉害,我今天恐怕根本没有办法让他上学了。他简直连头都抬不起来了。”

她仍然一语不发。

“校长先生,这您就明白,他今天为什么要旷课了。”她转向哈比先生说。

“噢,是的,”他毫不在意地回答说。厄休拉对他的那种男性的胜利感非常厌恶。她讨厌那个妇女。她对一切都感到厌恶。

“希望您尽量记住这件事,校长先生,他是有心脏病的,经过一次这种情况之后,他病得非常厉害。”

“是的,”校长说,“我一定注意这件事。”

“我知道他是很调皮,”那女人现在完全是在对那个男人讲话了———

“可你们完全可以惩罚他,而不要打他———他的身体真是非常虚弱。”

厄休拉现在开始感到非常不安。哈比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站在那里,那女人为了讨好他,正像钓鱼的逗鱼一样在逗着他。

“我这是来解释解释,他今天为什么没来上学,校长先生,现在您该明白了。”

她对他伸出手来。哈比摸了一下,又赶快扔掉,他感到很吃惊,也很生气。

“再见。”她说,把她的戴着破旧手套的手给厄休拉。她的样子并不难看,而且有一种奇怪的,尽管非常让人讨厌却也十分有效的讨好人的办法。

“再见,哈比先生,谢谢您。”

那个穿着灰衣服,戴着紫色帽子的身影,迈着看来很奇怪的扭扭捏捏的步伐,走过了学校的庭院。厄休拉对她有一种奇怪的怜悯的感觉,同时又感到十分厌恶。她止不住浑身哆嗦了一下。然后又进到教室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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